“別攔我,我去問問張安世。”丘福怒不可遏地道。
朱能哪裡敢放手,道:“不是說沒這個可能嗎?退一萬步,就算人真的上去了,也沒必要,真沒必要,老丘,做人要大度,冤冤相報何時了,你看俺兒子,不也只聽他的話,不聽我這做老子的話嗎?我說啥了沒有?我只當沒這個兒子了。”
丘福齜牙咧嘴,好在朱能比丘福年輕,力氣更大。
其他幾個軍將見狀,尤其是魏國公徐輝祖,徐輝祖聽丘福大罵張安世,又見他將腰間的刀抽拉出了半截,連忙大呼一聲:“來人,丘國公舊疾犯啦,看住他。”
幾個校尉聽罷,一擁而上,將丘福製得死死的。
丘福手腳都被人架著,眼睛卻看向天上,悲愴地大呼道:“兒啊……啊……啊……啊……”
餘音在山谷之中迴盪,蕩氣迴腸!
…………
趴在這熱氣球下的籃筐裡。
這是一個巨大的籃筐,籃筐之下,還吊著一顆丘松彈。
這數百斤的大炸彈,分量極重,以至於這巨大的熱氣球,似乎也覺得費力,只順著風,不斷地飄著。
距離那莊子已不遠了。
丘松以肉眼觀察,認真地觀察著風向。
同樣在籃筐裡的,還有兩個人,一個負責酒精的燃燒,隨時加大和減少火候。
而另一個人,則是用轉軸不斷地改變著籃筐裡的一個巨大葉片。
這原理和帆船一樣,根據風向的不同,不斷地改變葉片的方向,對大致的方向進行微調,從而使氣球飛向自己想要去的方向。
他們是從高處開始起飛的,因為所帶的炸彈過於笨重,再加上籃筐外,還吊著一些沙袋,確保氣球不會飛的太高,而籃筐裡的人,都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穿著棉衣棉褲,腦袋也被棉帽子包裹的嚴嚴實實,一個個的……穿著就好像一個皮球一樣。
這樣做的好處在於,一方面,天上寒冷,這玩意可以禦寒。
另一方面,發生了危險,若是掉下來,不是腦袋先著地的話,說不準雖是沒了胳膊和大腿,還可保住性命。
先行者總是不免要承擔風險,可對於一個先行者而言,此時漂浮在空中,眺望著腳下的景物,那種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上天這樣的事,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之人的想象範圍。
丘松得意極了。
他叫罵著:“注意風向,別跑偏了……”
緊接著,他看到地面上,燒起了狼煙。
為了便於定位。
張安世命人以這莊子為中心,分別在三個位置上,點上了狼煙,而三個狼煙的中心位置,就是莊子的方向。
飛球慢慢地繼續飄蕩。
今日沒有大風,所以速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