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又嘆息道:“你一定覺得自己很辛苦吧,可有什麼法子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嘛,我離不開你。”
朱金頓時鬥志昂揚:“士為知己者死,就為這話,小的便是死也甘之如飴了。”
給朱金打了雞血之後,張安世又一次回到了這座宅子設定的地牢。
在這裡,千戶陳禮親自動刑。
而呂震幾乎是供認不諱。
連陳禮都不禁有些懷疑,見張安世來,便道:“侯爺,卑下覺得他該招供的應該都招供了,實在問不出其他了。”
張安世皺著眉搖了搖頭道:“不,我覺得應該還藏著什麼。”
陳禮便道:“是,肯定還藏著什麼,侯爺你去歇息,小的保管教他開口,”
張安世瞪他一眼道:“你少拿在錦衣衛的那一套來湖弄我,屈打成招沒有用。”
陳禮大為尷尬。
張安世道:“給他清洗一下,吃點東西,我跟他談一談吧。”
過了小半時辰。
在一處小廳裡,一臉憔悴的呂震被請了來,他幾乎站不住,兩個校尉攙扶著他坐下。
張安世道:“給他斟茶。”
一個校尉便奉茶來。
張安世嘆口氣道:“你這是何苦呢,堂堂禮部尚書,竟到今日這個境地。”
“願賭服輸。”呂震一臉沮喪地道:“如今只求速死。”
張安世道:“你心裡還藏著什麼事吧,你若是說出來,坦白從寬,我一定上奏陛下,至少……可以保你家人。”
呂震聽罷,卻不為所動:“這些話,若是說給其他人聽,或許他們會相信,可是………侯爺,你認為老夫會相信嗎?”
他閉上眼睛,接著道:“當老夫東窗事發的時候,便知道……一切僥倖都沒有了,無非是怎麼死的區別而已。何況老夫該說的都已說了,侯爺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
任何人聽了呂震此時的一番話,都不禁為之動情,因為他是哽咽著說出來的,看來那陳禮的手段確實非同一般。
張安世卻是道:“是嗎?這樣說來,你在北平的時候,就透過互市,勾結了蒙古韃靼部,與你接觸的人是誰?”
呂震道:“韃靼部的本雅失裡汗,他早有一統蒙古,恢復北元的大志,所以聽聞中原之中還有許多像老夫這樣的大元遺臣,很是高興,暗中給了老夫不少賞賜,並且許諾,將來封我為中書右宰相。”
張安世笑吟吟地看著呂震道:“你交代了不少人是你的同黨,而這些同黨,倒都沒有冤枉他們,他們也都交代,他們願意匡扶前元,為韃靼部效力………不過我覺得,還有一些事,你沒有說。”
呂震道:“老夫到了今日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將死之人,其言也善,侯爺何故逼迫至此。”
張安世道:“那些銀子,你是如何籌措的?”
“一方面,是暗中輸出一些生鐵以及茶葉等物至大漠,而大漠那邊,給我們供應皮毛,藉此牟了一些好處。除此之外……便是韃靼部手頭有一些財富,願為老夫壯一壯聲勢。”
“他們有這麼多銀子?”張安世冷笑。
呂震道:“積少成多,賬目的事,老夫管的少,都是下頭的人處置。”
張安世嘆了口氣道:“你一定聽說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