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失哈卻是苦著臉道:“人是不少……就是一個人只掙那幾文錢,承恩伯為了吸引讀書人,還又建了二區,弄了詩會,請大儒去授課,又花了不少銀子。”
朱棣聽罷,卻也一點不慌的樣子,甚至泰然地道:“朕不擔心,他有辦法弄銀子的,讓錦衣衛打聽打聽便知道了。”
陛下都不擔心了,他還是說什麼?亦失哈只好點頭道:“奴婢這邊有什麼訊息,立即奏報。”
……
又過了好幾日,棲霞依舊還是人流如織。
可那什麼棲霞學宮還是老樣子,價格是漲了,售出的宅子,還是寥寥。
許多人興奮地議論,這一下子,張安世總算要賠本了。
當初張安世弄得不少人跳樓,更有不少讀書人,被坑得死去活來。
如今,滿天下的讀書人,都巴不得他能倒黴。
因此……不少人開始真正關注起那棲霞學宮來。
越來越多人,除了聊圖書館的各種活動之外,更多的,就是關注那學宮了。
“那等宅子,也能賣錢?真是瘋了……哈哈……”
“姓張的掙的是斷子絕孫的銀子。”
“缺德啊,真是缺德。”
“有一個書生,叫張文府的,居然買了二十套,聽說是杭州的讀書人,家裡有銀子。”
“哈哈……當初這買書的時候,上的當還不夠嗎?現在誰還上這張安世的當,那張文府真是愚不可及。”
聊的人越來越多,似乎人人都存著想要看張安世的心思,這訊息瘋了似的出現在了大街小巷。
而且這個話題,長盛不衰,似乎那裡只要稍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可引起巨大的輿論。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大家是被坑苦了,這個時候,若是還上當,那就真的是一群大傻瓜了。
…………
而這街頭巷尾的議論,卻是一份份地出現在了朱棣的案頭上。
朱棣看著這些奏報,眼睛都直了,顯然他沒有辦法像之前那麼淡定了。
“朕……這一次是虧了?”
亦失哈苦笑著道:“可能是的。”
朱棣深吸一口氣:“怎麼可能,張安世這麼有本事。”
“奴婢覺得,承恩伯應當是想用長線釣魚法。”
“長線釣魚法?”
“就是虧了錢,也要弄出一個圖書館來,這圖書館雖然花費無數的銀子,可週邊的地值錢呀,因而,砸了幾十萬兩銀子下去,就等那些讀書人來上鉤。”
朱棣臉色凝重起來:“這樣說來,這些魚兒沒有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