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朱高煦,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即使強壯如朱高煦,想到若是自身二十三個時辰沒睡覺,只怕這個時候也要歇菜了。
可眼前這老人,年過七旬,居然二十三個時辰沒睡。
難怪他形如枯槁,看似一個活死人的樣子。
可現在,這老人依舊蹣跚而行。
走著走著,他緩緩抬頭,看著紫禁城,似帶著感慨道:“數十年前,老夫就是從這兒入宮的,哎……那時候啊……”
他笑了笑,像是想起了很多久遠的回憶,可隨即又陷入了無盡的苦惱之中。
朱高煦看了看老人的神色,道:“老先生有什麼心事?”
老人一臉落寞的樣子道:“老夫的事,你不懂。”
朱高煦:“……”
老人倒是這時道:“陛下他的身子如何?”
“父皇龍體尚安。”
老人點頭,輕聲道:“確實,當初就屬他身子最強壯了。”
等二人抵達崇文殿的時候,這崇文殿裡,已經有許多人翹首以盼了。
朱棣焦灼等待,偏偏此時,身為天子,又不好多問,眼看著這時辰已經過去不少,此時也只能乾等。
朱高熾則是欠身坐在一側,看著殿門的方向,大氣不敢出。
朱瞻基也有一個小椅子,就坐在朱高熾之下。
其餘百官,屏息等待。
當然,大家都沒想到張安世會來,此等經筵的場合,太子竟帶張安世來,不免讓人心裡不痛快。
尤其是解縉,他眼睛總是很輕描淡寫地從張安世的身上掃過去。
他心裡忍不住若有所思,太子殿下……這是將他的妻弟……當做朝廷大臣來看待了嗎?
這張安世投機取巧,靠著走八股的捷徑,自詡自己學富五車,難道太子殿下也信了?
解縉自詡自己是太子的第一死黨,可如今,他明顯感受到了冷落。
不過他依舊氣定神閒的樣子,眼睛卻是下意識地看向胡儼。
其實胡儼的神態很不好,像是很疲憊的樣子。
解縉心裡不禁生出鄙夷之心,張安世區區一個外戚,能有什麼本事,莫非張安世背後就是這胡儼?許多事都是胡儼在背後計劃的?
若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胡儼所圖不小啊!
而像胡儼這樣的人,一但有所圖謀,那麼這個人他所想要的東西,可能就是解縉現在所擁有的了。
另一邊,朱棣對於張安世的到來確實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