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朱棣眉飛色舞地道:“你這般一說,竟有道理。”
張安世道:“臣學的還不夠,以後還要加強學習。”
朱棣挺著大肚腩,樂呵呵地笑了:“朕姑且信之,不過即便你是從朕身上學來的,可朕身邊這樣多的人,怎麼旁人學不會?由此可見,人和人的區別,真比人狗之間還大。此番剿賊,首功便是卿家,這是真正的戰功,一定要論功行賞。”
朱棣當下做了定論,張安世倒是坦然接受。
有沒有功且不說,單我說了這麼多吹噓的話,好歹也得給點好處吧,我張安世舌頭都麻了。
丘福這時道:“陛下,除此之外,張輔還命人送來了一些東西,說是成山衛的將士們,給陛下帶來的。”
朱棣道:“噢?是何物?”
丘福取下包袱,亦失哈則小心翼翼地接過,將包袱擱下,再將包袱揭開,幾個梨瓜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丘福道:“張輔說,這是成山衛的將士們送來的,是他們在屯田時親自栽種,剛剛結的果,想呈送給陛下嘗一嘗,還說陛下吃過天下的山珍海味,或許未必瞧不上這瓜,這只是將士們的一點心意。”
朱棣聽罷,眼前一亮。
忙對亦失哈道:“快,快去洗了瓜,朕要嚐嚐。”
亦失哈哪敢怠慢,忙去洗乾淨了,拿回來的時候,他想要先嚐試毒。
朱棣卻是皺眉道:“朕的將士,莫非還能害了朕?今日你若試了,教成山衛的將士們看了,只怕要寒心,取來,還有……分賜給眾將們嚐嚐,張安世,你也嘗一個。”
張安世不客氣,從亦失哈的手裡拿了一個,當下啃起來。
不得不說,這瓜挺新鮮,有些甜,當下也不客氣,吃的有滋有味。
君臣們吃的不亦樂乎,朱棣當下吃了一個,接過亦失哈遞來的巾帕擦拭了嘴,感慨道:“這些將士,既要屯田,又不忘衛戍邊鎮,實在辛苦啊。”
“張輔是最知朕的人,那指揮張寬,還有成山衛的將士,也都忠心耿耿,一片赤誠,朕決不可薄待,此番都要重賞,要厚賜。五軍都督府,要與兵部一道,擬出一個賞賜的章程來,不要捨不得。”
丘福等人應下,他們佩服張輔這傢伙的玲瓏心,又佩服張安世這傢伙的一張好嘴。
朱棣隨即大樂,笑吟吟地看著張安世:“太子有此弟,將來此子必為太子左膀右臂。”
朱高熾心中大喜,慌忙起身,道:“父皇太謬讚安世了,他年紀還小,尚需磨礪。”
而朱高煦的心裡卻是酸溜溜的,這話不是說的很明顯,自己的兄長要做皇帝嗎?
朱高煦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醋意,這莫名湧上來的醋意,讓他妒忌得想發狂。
明明最勇武的是他,明明靖難的時候,他總是衝鋒陷陣,立下無數的功勞,明明他身材魁梧,一直受父皇寵愛,可現在……
…………
朱高熾出宮的時候,其實身子已經非常疲憊了。
他身子一向不好,再加上肥胖,更不必提這些日子被手頭上的科舉攪得焦頭爛額。
可他今兒卻很開心,一路都在笑,時不時地拉一拉張安世,每一次想像從前一樣扯著張安世的手。
張安世都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