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腦袋磕的柱子砰砰的響。
“姐夫,我不能沒義氣,我也要去瓊州,我立過誓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姐夫……你得去見陛下,讓陛下格外開恩啊。”
朱高熾呆滯地看著尋死覓活的張安世,不由道了:“父皇一旦下定了決心,就難更改,何況那三個傢伙,確實太不像話了,讓他們去瓊州吃點苦頭也好。”
瓊州在後世,就是旅遊勝地海南島。
可是在這個時代,絕對屬於坑爹的存在,一旦流放過去,沒有十年八年也回不來。
而且那裡瘴氣叢生,對絕大多數流放的人來說,雖談不上九死一生,但也絕對要扒幾層皮了。
張安世沒想到朱棣說翻臉就翻臉,昨日還見錢眼開,不,喜笑顏開,答應了要放京城三兇出來,轉過頭,居然直接就流放了。
當然,張安世也知道事情沒有這樣簡單,這背後似乎頗有用意。
可張安世冒不得險,他做不到不管兄弟的死活,思來想去,只能請姐夫去求情了。
張安世道:“我不能壞了江湖道義,姐夫,你先去說說看,陛下宅心仁厚,或許只是氣頭上。”
朱高熾先是不許。
其實他對勳臣並沒有太多的好感,而且覺得那三個傢伙,差一點將張安世帶壞了。
可張安世又是尋死覓活,又是糾纏不休,朱高熾終於熬不住了:“好好好,我去說一說,哎……你……”
指了指張安世,嘆口氣,一時無詞。
朱高熾對張安世無可奈何,最後還是入宮覲見了。
朱棣卻是好整以暇,端坐在武樓裡,姚廣孝和文淵閣幾個學士也在。
姚廣孝一見到朱高熾進來,眼裡似乎不易察覺的露出了笑意,似乎覺得……事情在朝某些人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朱高熾行禮。
朱棣沒好氣地道:“何事。”
“父皇,兒臣聽說……成國公之子…”
朱棣鐵青著臉:“你是來說情的嗎?”
朱高熾拜下,三叩:“父皇聖意,鬼神莫測,只是兒臣還是以為,懲罰過重了。”
站在一旁的解縉,心裡頗有些失落。
太子為勳臣們說情,某種程度對解縉這樣讀書人出身的人而言,難免是有所失望的。
他們所希望的賢太子,應該是遠離宦官,遠離勳臣,遠離皇親國戚,而一心只仰慕聖賢的人。
而這個聖賢,指的是讀聖賢書的人。
朱棣冷笑道:“朕既已下了決心,你當知道忤逆朕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