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
“你懂什麼?”
“陛下也是要面子的。”
朱棣搖頭,笑道:“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有些事心裡知道即可,說出來就不對了。”
張安世便道:“懂了,陛下之所以不願摻合進來,是因為陛下心善,不忍見臣民們知道陛下財源廣進,免的他們心裡嫉妒。”
朱棣怒道:“放你孃的屁,朕富有四海,還怕這個?只是此事,畢竟有礙觀瞻,還有你,你在幕後操縱買賣即可,能不出面的儘量少出面,你是太子的妻弟,不要讓人說東宮的閒話。”
張安世便試探地道:“那麼陛下的意思是……”
朱棣淡淡道:“朕還是武安侯鄭亨,你呢……你自己隨便吧。”
張安世點頭道:“懂了。這買賣就是武安侯乾的,武安侯在幕後操縱這買賣,大賺特賺。武安侯見錢眼開,他掉錢眼裡去了。”
朱棣一時也不知該誇張安世好,還是罵他幾句好。
隨後,朱棣又道:“掙來的銀子如何處置,朕會讓亦失哈知會,以後有什麼事,你也可以透過亦失哈進言,若是有急事……東宮可有什麼信得過的宦官可以直接上達天聽嗎?”
紫禁城畢竟不是公共廁所。
想要出入是很麻煩的,而宦官則有著天然的便利,朱棣有緊急的事,自然會透過亦失哈。
那麼張安世有事,就必須得有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可以做到隨時入宮奏報。
張安世想了想,就道:“還真有一個,東宮的宦官鄧健,人就很忠厚。”
“何以見得?”
“他打雷天都嚇得捂耳朵,想來很怕死吧,怕死的人都老實。”
朱棣頷首:“好,這個人,朕記住了。”
說著,朱棣便站了起來,卻依舊激動莫名,忍不住拍拍張安世的肩:“你孃的,和你說了這麼多,這天色已很晚了,朕不能在外久留,回宮了。”
張安世道:“臣恭送……”
“送你娘個屁。”朱棣粗聲粗氣地道:“幾日不見,卻似那些腐儒一般,將那些屁話放在嘴邊上,說這些話的人,個個恭順無比,可心裡頭……卻不知是什麼花花腸子,人還是要有真性情才好,不要學你姐夫。”
張安世:“……”
你大爺,我姐夫咋了?
不理會皺起了小眉頭的張安世,朱棣邁著虎步往外頭走,只是快要出去的時候,回頭戀戀不捨地又看了那些還未整理好的金銀一眼,隨即才出了小樓。
樓外已是萬家燈火,朱棣翻身上馬,火速回宮。
回到了宮中,朱棣激動得難以入眠。
他沒有去大內,而是在文樓裡來回踱步,口裡唸唸有詞:“一年是四十萬兩,十年……”
算得差不多了,他猛地想起什麼:“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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