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冤枉,虧得殿下昨日操心,先是去應天府,可應天府的差役們四處打探,也沒聽人說有人揹著麻袋招搖過市的。更沒見有什麼歹人。後來殿下還不放心,又去問了五城兵馬司和五軍都督府,也沒聽人說過附近有什麼歹人。安世啊,你真被朱勇和張軏那兩個無法無天的人教壞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說罷,便開始啜泣,用袖子擦拭眼淚:“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別人家的兄弟都好端端的,我該受這樣的罪嗎?父親若是泉下有知,曉得你這樣不曉事,我將來若是死了,該怎麼面對他。”
張安世:“……”
朱瞻基在一旁皺著小眉毛,見母妃哭了,也一臉沉重的樣子,搖一搖母親的胳膊,道:“母妃,不怕,阿舅沒出息,還有我。”
張安世:“……”
這一下子,其實連張安世都糊塗了。
總不可能大變活人吧。
那些護衛明明就是招搖過市,揹著他……這麼大一個麻袋,那些人都瞎了?
又或者說應天府敷衍了他家姐夫?
不,這絕不可能,他們哪裡有這樣的膽子,太子讓查的事,他們也敢怠慢?
張安世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他甚至想,莫非那位老兄,其實就在應天府裡公幹,是應天府尹,所以才能把事情遮下來?
不過,瞧那位老兄的樣子,分明是個丘八,哪裡有半點文臣的樣子。
張氏一哭,張安世便覺得受不了,落荒而逃。
既然太子不願抽調護衛保護他,張安世仔細想了想,家裡倒有一些僕從,比如張三什麼的。
當然……張三這樣的人是指望不上的,對方七八個,還都像是殺過人的漢子,張三這種貨色,就算有二三十個在他的身邊,張安世也覺得不放心。
思來想去,既然沒人保護他的安全,那就乾脆……順從好了。
所謂觀念一變,天地寬,張安世感覺選擇與那老兄共存,反而心寬了不少。
於是張安世用心地鼓搗了幾日的藥,嘗試過幾次之後,終於對那‘綠毛’進行了過濾和提取,這才小心翼翼地用瓷瓶裝好,貼身藏在自己的身上。
東西是準備好了,可老不見那些人找上門,這反而讓張安世心裡不安起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於是細細一想,對方是在張軏的府邸劫了他的,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