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停在清河郡王府前。
未帶面具的晏珵為言童攙扶著,上了頭輛馬車。
不消片刻,馬車朝城外駛去。
“殿下,您為何……”言童看了眼角落矮桌上面具,方才路人紛紛議論,皆收入耳中,令他氣憤得幾欲動手,殺了那些胡亂嚼舌根的人!
晏珵淡淡道:“若不如此,如何讓他們相信,本王病重,不堪貌似上門探病實則為攀附姐姐之人的攪擾,須去京郊別莊修養。”
京郊雲水別莊,乃晏珵生母清河郡主的嫁妝之一,亦是清河郡主最喜愛的莊園。自清河郡主病逝後,晏家姐弟再未踏足過這片傷心地。
如今,晏珵卻只能“逃到”此處,加之無數路人親眼目睹他的病狀,足以讓宮中那位稍稍安心。
“老奴嚴福,恭迎小少爺。”
“福叔請起。多年未見,福叔可安好?”嚴福是清河郡主的家奴,忠心耿耿,得賜姓“嚴”。清河郡主病逝後,便自請來雲水別莊,為主人看守最心愛的莊園。
嚴福老邁,身子骨還算健朗。他笑道:“老奴一切還好,謝小少爺惦念。小少爺,快進去歇著吧……誒,她……”
看到走至晏珵身邊的荀語,他眉頭一皺,眼中劃過忿恨。見言童輕輕搖頭,嚴福沒有多問,側身引晏珵一行人進去。
雲水別莊依山傍水,景光秀雅,一草一木修剪雅緻,一磚一瓦乾乾淨淨,一眼可見嚴福從未怠慢疏忽,日日精心打理。
待安置好後,荀語道:“你可在這待多久?”
晏珵靠坐軟踏,連日波折,加之傷勢未愈,因灼傷而呈現肉紅色的臉竟蒙上一層灰色,斷裂的唇泛著蒼白。雖是託病離京,也算不上全是藉口。
“至多三個月。”晏珵斂目假憩,一月末是除夕,他必須返京參加年宴。
荀語想了想,“夠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