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林趕忙道:“啟稟公主,下官也拿不了主意,不如就先將她們關押回去,等待上司定奪。”
“依你。”
呼墨瑩文社的女子們長出一口氣,高高懸起的心落了回去,幾雙感激的眼睛同時落在遺玉身上,又有些心酸,誰能料,逢此大難,前來搭救的,卻不是家中長輩,而是一個見面幾回的外人?
這究竟是可悲,還是可喜?
“公主,這怎麼能行?”劉詩琪忿忿出聲,就這麼放過她們,不是白來一趟麼
“公主?”無雙社的其他人也不樂意。
長樂抬了抬手,便將這片質疑聲壓過去,威望可見一番,她側頭打量著遺玉,低聲道:
“不過是緩上幾日,姑母身體每況愈下,真要有個三長兩短,便是父皇也不會輕饒她們,咱們且等著吧。”
嘶聽見這話,那十幾顆剛才落回去的心又吊了起來是啊,逃了眼下一關,以後又該怎麼辦?
看著她們灰暗下的臉孔,遺玉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忽聽外面陣仗,扭過頭去,就見衙門前再起騷動,人群兩分,又有來人
“見過公主殿下,程夫人,魏王妃。”
伴著幾名侍衛,這才來的女子四十來歲年紀,確是少有人不認得,平陽公主身邊頭一號的女官,薛侍人
遺玉暗喜,道了一聲來得正好,這便客氣道:“不知薛侍人前來,是傳了公主什麼錦令嗎?”
長樂神情微變,眼皮剛是一跳,便見那薛侍人掏出一塊玉牌,道:“回王妃的話,正是主人派了我來,宣一件事。”
便是有千般疑惑,在場的眾人也只能低下頭,恭聲道:“聽公主教訓。”
“前宮中遇險,主人救駕有功,聖上曾允一事,主人聽聞宴上獻禮的墨瑩文社眾女被押牢獄,心有不忍,幾日思量,覺其有過,然念其一心孝敬,已差人到宮中求情,現派我來知會,便是免得你們先用了刑罰,各位大人,想必還未曾用刑吧?”
什麼平陽公主要在皇上面前替她們求情
“下官不敢,尚未用刑”事態如此轉變,既不用得罪上司,又不用得罪長樂公主同魏王妃,江學林差點就笑出聲來。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有三公主求情,咱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剛才還苦巴巴的一群女子,都是歡喜地叫了起來,拉著手跳著抱著,一掃陰雲,高興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相比較下,長樂一行人的臉色便不那麼好看了,一反先前看好戲的模樣,銀牙暗咬,有的還納悶小聲道:
“這怎麼可能,三公主怎會替這群倒黴的求情?”
遺玉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彎起眼睛,笑著瞅了冷眼看來的長樂,一臉敬佩,語帶雙關道:“公主殿下海量,當是我朝女子表率,名列巾幗,當之無愧。”
這是在譏諷她沒有胸襟麼長樂怒從中來,卻不好此時發作,深深看了遺玉一眼,扭頭離去:
“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