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彤在樓上熟門熟路地熬上藥,交給平卉看著火頭,就下樓來服侍,在水榭找到躺在席子上納涼的遺玉,不免一陣嘮叨:
“您在這兒坐,當心著涼,上午奴婢就聽見您咳了兩聲,莫不是昨天在書房開著窗子,吹多了湖風,您自己就是半個大夫,更該注意著身子。”
遺玉一手遮著眼睛擋光,由她在身上蓋了一層薄毯,失笑道:
“沒事,那是昨晚多讀了幾頁書,喉嚨不舒服,要是真有個頭疼腦熱的,肯定是我第一個知道。”
她盼著肚子能有音信,這幾個月來,幾乎是每天早起送走李泰,都要給自己聽脈,奈何喜脈怎麼也得一兩個月才能斷出,一日不見動靜,她就盼著第二日,這些日子就是這樣從不斷的希望和失望中度過的。
平彤雖不知遺玉在宮裡聽說了什麼,但也曉得她心情不佳,就沒再勸她回屋,蓋好了毯子,又把水榭四邊的紗簾放下,多少擋著點風吹,見遺玉閉目不語,就安安靜靜地在旁邊陪著,直到平卉將熬好的藥從樓上端了過來。
“藥好了嗎?”
一聞到藥味,遺玉就睜開眼睛,可見躺了半天根本沒有睡著。
“弄好了,您趁熱喝吧。”
平卉將托盤放下,姐妹兩個跪坐在席邊,扶她起來喝了藥,這大熱天的,喝熱東西自是不好受,一碗湯藥下肚,遺玉額頭便沁出一層薄汗,平彤拿帕子給她擦拭乾淨,又在她身下墊了軟墊給她靠著,問道:
“王爺不定等下就回來了,您是回屋去躺一躺麼?”
遺玉道:“屋裡悶得慌,去書房左邊櫃子上隨便抽本書拿來我看。”
“奴婢這就去。”
平彤進去,一會兒便取了書來,遺玉翻了幾頁,看沒看進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天色漸暗,正覺得今天白日格外延長,就聽水榭外有下人回報,說是李泰回來了。
聽說他人回來,遺玉忐忑了一個下午的心,不由就變得踏實下來,並沒急著去見他,未幾,李泰更衣後,換上了一身質地舒服的長衫 ,便自己尋了過來。
“今日回來的早。”遺玉往邊上挪了挪,空出席子上的軟墊。
李泰撩起衣襬在她身邊坐下,自然環著她肩頭,讓她靠在胸前。
“有事同你說,便回來早了。”
遺玉回頭,有些意外地看著他,隨即莞爾道:“正巧,我也有話同你說,既然你特意早歸,就讓你先說吧。”
水榭裡,統共也只有平彤平卉兩人在,因是心腹,李泰便沒顧忌,伸手將她滑到腿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低聲問道:
“我納一名側妃入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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