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遺玉驚喜地看著掌心被放上的印章,白玉所成,小指長短,鼻鈕玲瓏,雕工細膩,章面上刀刻的“穎心”二字,正是前一陣子她幫杜若瑾那畫題字後,寫給他的印號,意指她那書法“穎體”。
“昨日才刻好,你若覺得滿意,等下可願在我那畫上留印。”杜若瑾看著低頭把玩印章的遺玉,溫聲詢問道,“怎麼,是不喜歡?”
“這...”這印章她雖喜歡,可著實是貴重了,單看那玉色,便知不是什麼便宜東西。
“收下吧,”正當她遲疑時,肩上被人輕拍了一下,扭頭便見走到他身邊的盧智,但聽他道:“玉是我選的。”
杜若瑾衝說謊話不帶眨眼的盧智挑了挑眉,待遺玉回頭看來,卻笑著點頭,道:“玉是盧兄所供,你便收下吧。”
“謝謝杜大哥。”遺玉這才大大方方地將玉印收下。
“不客氣,那——”杜若瑾正要邀她去在幅畫上落印,卻有名侍從走了上來,對她禮貌道:
“盧小姐,虞學士請你過去說話。”
遺玉扭頭一望,便見虞世南獨自一人站在雕欄邊上,衝她微微頷首,她便同盧智和杜若瑾打了招呼,跟著侍從走了過去。
杜若瑾看著她雖穩當卻難掩雀躍的步子,臉上笑容漸趨柔和,落在盧智眼中,換得一聲輕哼。
“偷偷摸摸地送東西,打什麼鬼主意。”
“是謝禮。”
“我是那麼好糊弄的麼。”盧智皮笑肉不笑地扭頭看他。
“......好吧,不是謝禮。”
“那便是意圖不軌了。”
杜若瑾無奈一嘆,扭頭道:“阿智,我記得咱們已經說好了。”
“她年紀還小。”
“虛歲已有十三。”就是當今長孫皇后,十三歲的時候,也已經嫁做人婦。
“等你那毛病治好了再說。”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便會做到,更何況——”杜若瑾抬眼看向遠處仰著頭一臉認真地聽人講話的少女,唇角輕揚,“這是件比想象中還要好的事,不是麼?”
盧智眉頭一挑,“你這人,就是眼力尚可,不過,你真當我不知你送她印是做什麼嗎,你記住,在我同她說明之前,不許你拿這幅畫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