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光頭癩是自殺的,喝的百草枯,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整整一瓶都喝完了,地上只有一個空瓶子。
可是沒人說得清楚他為什麼要喝農藥,因為光頭癩根本就沒有自殺的傾向,甚至定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表現出來,我聽見這樣的說辭看了看張子昂,問他說:“會不會是被謀殺的?”
張子昂沒有說話,但是看把他的神情應該已經有自己的看法了,只是沒有說出來。這時候他家的人正沉浸在悲傷中,我們有不能表明身份,而我對於這樣的事件處理經驗幾乎沒有,最後是張子昂說我們先到他家去。
張子昂說現在他家要緊的人幾乎都去出殯了,家裡要麼是街坊鄰居,要麼是不怎麼親厚的親戚,我們假裝車子拋錨去要水,或許能問到些什麼。
而且村裡人熱情,我們都沒盡到他家,只是在外面問了問,基本上整個情形就知道了差不多,說是光頭癩是半夜起來喝的農藥,當時家裡人都沒有被驚醒,還是後來他媳婦聽見院子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貓之類的東西在外面折騰,也就沒有起來看,還是又到後來她似乎聽見光頭癩在喊她,她才發現光頭癩不睡著了,這才驚醒過來,然後來到了院子裡,只見光頭癩躺在院門口的地方,人已經硬了,地上全是吐出來的白沫,他媳婦當時就呆了,一點主意沒有,才哭天喊地地去了光頭癩的兄弟家,喊來了他家小兄弟和父母。
所以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第一個疑團已經出現了,既然他媳婦是聽見了光頭癩的喊叫聲就出來了,那麼為什麼出來之後這麼短短的時間,光頭癩就已經徹底死透了,很顯然這不是光頭癩的喊聲,而村裡的人都把這個歸為神鬼的說法,說是光頭癩的鬼魂在喊他媳婦起來看他。
而我和張子昂卻不信這個說法,我的初步推測是或許這是兇手發出來的聲音,也就是說當時兇手就在他家院子裡。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張子昂,張子昂似乎也是同樣的猜測,而後這個人說光頭癩家兄弟和父母到了之後,發現屍體已經從門口爬到了院子中央,當時孩子都在另一個房間睡著,在光頭癩的媳婦哭喊聲中也沒有驚醒過來,而且直到他家小兄弟和父母來了,他們依舊還在睡,喊都喊不醒,即使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
這又是一個非常古怪的現象,屍體自己會爬?很顯然之後有人又移動過屍體,可是我卻想不通,為什麼要移動屍體,而且屍體本身在院門口,就已經很奇怪了。
所以和我們說的這個人一直說這是撞鬼了,光頭癩一定是撞到冤鬼了,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再之後的事就沒有了,光頭癩的家人也沒有去報警,就這樣把屍體裝了,然後就出殯埋了,我們問了是什麼時候的事,這竟然是三天前的事了,我合計了下,這不是正是伏隊出事的那一晚出的事嗎,這是不是夜太巧合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張子昂離開了光頭癩家,而是回到了外面的車上,到了車上之後,張子昂說:“兇手就在光頭癩家裡,而且應該已經看見我們了。”
我說:“你也覺得光頭癩不是自殺。”
張子昂說:“在這樣敏感的時候,光頭癩忽然死了,可以是自殺,也可以是他殺,就看他死亡的原因是什麼,暫時我們還沒有線索,無法做出確切的推測,但是無論是他殺還是自殺,都會有一個兇手。”
我問:“自殺也會有兇手?”
張子昂說:“你想想,如果好端端的,光頭癩為什麼要自殺?”
我說:“發生了讓他意外的事?”
張子昂說:“如果是見了什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