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赫感到困惑,卻也還是順從的點點頭。我步伐沉重的帶他往樓上走,去了我爸媽的臥室。黃家赫掃了眼地上黑乎乎的血印,他黑瞳一沉,盯著我的視線是灼燒的痛。
“家赫,”我移開視線不看他,說:“我……”
黃家赫繞到我身後抱住我,在這樣的情形下,他說的話做的事兒也絲毫不顯矯情:“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
我想,黃家赫一直都是懂我的。比我以為的,還要懂得多。我只是帶他來了這裡,甚至不用我說太多,他就能明白過來我的意思。
黃家赫用手掌摩挲著我消瘦的肩膀,他身上只是穿著簡單的布料睡衣,卻透著難以言說的超凡氣質。我整個人被他的陰影籠罩,場面一時之間變的很是溫情。
“諾諾,如果你想要報仇,那就跟我在一起吧。”黃家赫撥出的熱熱氣息噴在我的腦頂:“你和我在一起,不會有人傷到你的。”
傷害,一般都是源自感情。不是出自愛,就是根植於恨。我實話實說:“可我跟你在一起,也傷不到盧生。”
黃家赫略微停頓,嘆道:“你跟我在一起,才會更好的傷害盧生。”
我不明所以的轉身去看黃家赫,燈光下,他神色晦暗的往地板上血印的位置斜睨了一眼,說:“盧生,總喜歡搶我的東西。”
“什麼?”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驚訝不已:“盧生喜歡搶你的東西?”
黃家赫略微勾唇,話語裡飽含著濃濃的諷刺:“你不知道?我猜你肯定不知道。如果讓你知道,盧生又怎麼能維護自己孤傲清高的形象。”
“不管怎麼說,盧生跟我彼此看不順眼很多年了。前妻和宿敵在一起,任誰也不會毫無感覺。你跟我在一起,盧生會更加嫉恨。”黃家赫鬆開我,他儘量把話說的輕描淡寫:“你信我的,我能幫著你達成心願。”
黃家赫能幫我辦到,這我一點不懷疑,但我卻不想讓他去做這些。要不是姨媽得知了我生病的事情,我連她也不想告訴。
他們兩個人,兩種辦法,一樣的目的,我卻害怕有兩種結果。
我沉默著不說話,黃家赫等的極其不耐煩。他的手臂伸到我腿彎處打橫將我抱起,大踏步的往樓下邊走邊說:“先去睡覺吧!有什麼事兒,都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黃家赫這句話似乎帶著無窮的魔力,讓我倍感心安。我雖然不困,卻還是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透過睡衣,我能感受到黃家赫胸前緊緻的肌肉和跳動的心臟。我猶如有了能過穿洋過海的油輪快艇一般,就算身後的茫茫大海也變的不再那麼可怕。
因為除夕將至,農民工討債大老闆情殺,律師事務所的需要接受處理的案件數量激增。我以為黃家赫說要幫我對付盧生的事情,怎麼也要節後開始籌劃。沒想到,他十足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第二天中午,黃家赫就捧著一大摞的檔案回來。檔案上面沾滿了灰,他抱在懷裡,西裝上蹭的髒兮兮的。我腦筋一時間沒轉過來,呆愣愣的問他:“怎麼這麼多的檔案?是要查案子?”
黃家赫伸手捏我的鼻子,黑乎乎的指印印在鼻樑上逗的他眉開眼笑:“不是我的案子,是你的案子。這些是你們呂氏五年前到四年前的賬本,你是學財會的,你要比我懂。白天在家沒事兒,你好好清點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