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馬上要吃完,姨媽穿著運動服開門進屋。看到黃家赫,她對著我笑的曖昧:“家赫來了啊!”
“周玲阿姨。”黃家赫笑著站起來打招呼,他起身的動作有點急,麵包渣都掉在了西褲上。
“快坐吧!”姨媽拍拍黃家赫的肩膀,她樂呵呵的拿起桌上的麵包吃:“家赫今天怎麼這麼清閒來給我們兩個做早餐?”
黃家赫從褲兜裡掏出藥瓶推到姨媽面前:“這個是諾諾要的安眠藥,一天只能給她吃半片。周玲阿姨,你要看著她吃進去。不然的話,第二天就不要給她藥了。”
我這才明白黃家赫為什麼執意要留下來吃早飯,不免好笑的問:“黃大律師,你是怕我,自殺嗎?”
姨媽吞咬麵包的動作頓住,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黃家赫。黃家赫則沒有表示,他一臉的莊嚴肅穆算是預設。
“我不會自殺的,”我無奈:“我真的只是需要藥物幫我入睡。姨媽知道,每天清晨她出去跑步時,我還在床上翻騰沒有睡著。”
姨媽中肯的衝著黃家赫點點頭。
“好吧。”黃家赫似乎鬆了口氣:“那這些藥你先吃著,等過幾天我忙完這個案子,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到時候,仔細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我不去!”
姨媽和黃家赫都對我過分激烈的語言表示疑惑,我喘了幾次氣才艱難的說:“我、我只是對外面的生活還不適應。現在沒有放風,沒有點名,不用為精神病院的草坪清理枯草……我需要適應,你們要多給我點時間。”
說完,我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餐桌。
關上房門,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等心跳不那麼厲害了,隱隱也能聽清黃家赫同姨媽的對話。黃家赫對我的精神狀況很擔憂,甚至還有些自責。
“我們阻止不了諾諾嫁給那個人渣,我們也阻止不了那個人渣把諾諾丟到精神病院去……”姨媽長嘆一聲,寬慰著說:“家赫,你為諾諾做的已經夠多了。要不是你打贏了官司,諾諾現在估計連命都沒了。”
黃家赫並沒有從姨媽的話語中得到多少安慰,他拿好公文包離開,門關的聲音聽起來頗為沉重。
過了一會兒,姨媽敲敲門進來。
“家赫走了。”她把安眠藥放在我電腦桌上,話題聊的有點傷感:“我知道你不會自殺的,最起碼,在那個混蛋身敗名裂前你是不會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有一天報完仇,你要做什麼呢?”
我用手把玩著淡黃色的透明藥瓶,白色的藥粒隨著我的動作在瓶裡面不斷的翻滾。直到姨媽離開後好久,我還在機械的重複著這一個動作。
等到我報完仇,估計我也沒時間做什麼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