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說的句句在理,唐笑不得不聽他的。
然而唐笑一回臥室,成烈就皺著眉朝洗手間走去。
洗手檯前,成烈修長的手指深深地陷進了胃部,英俊的面容上劃過痛苦不堪的神色。
胃裡一陣陣地翻湧著,尖銳的痛楚不斷劃過,彷彿他剛剛吃下不是藥物和食物,而是一片片刀刃和玻璃渣。
饒是成烈慣於忍痛,這樣的疼痛也令他控制不住身體發抖,額頭淌出細密的汗水。
他將水龍頭開到最大,然後極為剋制地伏在洗手檯前乾嘔著。
他不願意被唐笑聽到動靜,想要儘快結束,最好能立即吐出胃裡的所有存貨。
這樣仍然是痛苦的,但至少,可以獲得短暫的安寧。
成烈不知道的是,在他躲在洗手間嘔吐的時候,門外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嚴凌,任菲琳?你們怎麼來了。”剛剛換好衣物的唐笑站在門口詫異地望著兩人。
“我不放心——這些天每天早上盯著烈子吃藥吃飯,盯習慣了,雖說知道嫂子你在這兒,但還是放心不下來,嫂子,別見怪啊,我就這德性。”嚴凌抓了抓後腦勺說。
“我怎麼會怪你,你對成烈真好。”唐笑覺得嚴凌真是一位負責的好醫生,同時也是一位講義氣的好哥們兒好兄弟。
嚴凌旁邊的任菲琳見唐笑不主動搭理她,於是厚著臉皮一臉乖巧地說道:“大嫂,我昨天無意間得知烈哥哥生病了,所以,今天和嚴凌約好一起來探望烈哥哥,大嫂,你不會怪我們不請自來吧?”
唐笑能說什麼呢?她感到任菲琳對成烈真的具有著一種小強般百折不撓的精神。
成烈也真是立場堅定,換成別的什麼人,沒準被這女人纏著纏著就屈服了呢?
“進來吧。”唐笑實在懶得跟任菲琳這樣的人假客套,況且她和成烈過不了多久就要出發了,眼下節省時間最重要的。
任菲琳喜滋滋地跟在嚴凌身後走了進去。
“大嫂,我買了一些水果來。”任菲琳將手裡拎著的果籃放到桌子上,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兒,沒看到成烈,頓時有些失望:“烈哥哥呢?”
“他去洗碗了。”唐笑淡淡地說道。
“什麼?”任菲琳訝然地高高揚起了眉毛。
她居然讓烈哥哥洗碗?
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那種髒汙的事情,不是應該讓家政工來做嗎?
烈哥哥那樣的人,怎麼能洗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