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笑,別總是杞人憂天。”他柔聲說道:“你老公身體結實著呢,你什麼時候見我生過病?也就這一次……”
“那是因為你有什麼事情總是一個人扛著,不肯告訴我罷了。”唐笑甕聲甕氣地說道:“哪有人從來不生病的?你真當你自己是鐵打的嗎?我以前信你,現在不信你了,成烈你就是個騙子,大騙子!”
成烈笑了:“我是個大騙子你還心甘情願地喜歡我,心甘情願地被我騙啊?”
“晚了……”唐笑把頭埋在成烈結實而溫暖的胸口,悶聲說道:“知道被你騙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成烈,我鄭重警告你,從今往後,不準再騙我,有什麼事都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要因為不想讓我擔心而瞞著我,我才不要什麼善意的謊言,我要你的一切你的全部,我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而不是像傻瓜一樣等到你撐不住了才最後一個知道,我是你老婆,你不該讓我做那樣的傻瓜,倘若你把我變成那樣的傻瓜,那我也很可悲,不是嗎?”
成烈默默地聽著唐笑的話,大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唐笑的頭髮。
她說得對,他不應該將她變成一個可憐的什麼事都被矇在鼓裡的傻瓜。
也許,他的身體狀況,他不應該再瞞著她。
不就是一顆血瘤嗎?
她能接受吧……
能吧?
成烈猶豫著,不知道應該在一個什麼樣的時機下告訴唐笑這件事。
身為男人,他總是想將女人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想讓她擔心受怕。
如果在她知道這件事之前,就順利做完這場手術,那於他而言,才是最好的結果。
位於承北郊區的一棟別墅內。
懸掛著璀璨的水晶吊燈的客廳,唐冪凌眉和凌晨三人正坐在沙發上,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一邊包粽子。
本來應該是在端午節前一天包粽子的,可是這一天是週五,凌晨放學後便急匆匆地從學校趕去和凌眉會合,兩人想到唐冪肯定不知道包粽子需要哪些材料,便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因為捨不得打車,兩人先是騎共享單身,再是坐公交車,然後又騎了一段路的單車,好不容易,才趕在天黑的時候來到了唐冪家。
唐冪雖然早上就知道這一天凌晨和凌眉會過來,所以一覺睡醒後就開始期待,但等到真的見到了凌晨姐弟,還是興奮得不得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兩姐弟在唐冪心中,逐漸比家人更像家人了。
今天是端午節,唐冪給爸爸媽媽分別打了電話,可是他們似乎都很忙的樣子——一個忙著醫院的事情,一個忙著給寵物狗修剪毛髮。
對於唐冪的關心,他們態度很敷衍,只不過各自順口問了問唐冪回不回家,當唐冪說不回去時,他們甚至都完全沒有問起緣由。
是覺得她一個人可以照顧好自己嗎?
還是覺得有個靠男人吃飯的女兒很丟臉?
可唐冪每個月打過去的錢,倒是從來沒有人退回來過。
他們都需要錢,爸爸需要錢讓醫院重新站起來,媽媽需要錢在她那群老姐妹前挺直腰桿。
他們好像根本不在乎這些錢是怎麼來的。
或者他們自己也清楚,在乎也沒用。
所以,她唐冪,在他們心目中究竟算什麼呢?
一個人形提款機嗎?
她常常覺得,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或許遠遠還不如她的姐姐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