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部隊裡難免有女兵,可是在成烈心裡,女兵男兵一樣是兵,他並不特意將女兵們當成“女人”。倘若他真的把她們當成家裡那些女人那樣柔弱需要呵護的存在,那他手底下就不可能有女兵這種生物的存在了。
因此,成烈基本上可以說是沒什麼和女人過招的經驗,生平第一遭看上一個女人,馬上就娶回家做了老婆,無論是戀愛還是結婚他都是第一次,這方面他又實在拉不下臉去請教別人——裴遠晟當初他倒是請教過,可那時候的裴遠晟,說的那些屁話能聽麼?
所謂實踐出真知,成烈沒再找人請教,而是從跟唐笑的接觸中,無師自通地領悟出了當老公的秘訣——
無非就是一個字,寵。
對老婆,往死裡寵就對了。
拿出對老妹對老孃的那份寵,再劃掉“底線”“原則”諸如此類的字眼。
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還要什麼原則,要什麼底線?
老婆就是原則,就是底線。
成烈一直抱著愛一個人就要無條件寵到底的信念,認真貫徹著寵老婆這一方針,沒想到一不留神——
居然把個唐笑寵得越來越不怕他,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把他這麼個大爺們兒叫成“美人兒”,還使勁兒撩他,欺負他眼下礙於她還病著不能把她扒光了“欺負”回去,這小女人簡直跟孫猴子大鬧天宮似的,無拘無束地折騰他。
怎麼辦?
天不怕地不怕的成烈犯了難。
對著眼前這麼個笑靨如花,又身嬌體軟的小女人,拿出對待手底下兵蛋/子那一套,那百分之百是行不通的。
可是不給她點兒教訓吧,以後他敢肯定,這女人要把他吃得死死的了。
沒準,“美人兒”這個讓他頭皮發麻的稱呼就要在他頭頂上落地生根了。
這是成烈堅決不願意看到的局面。
在成烈思來想去的時候,唐笑就那麼笑眯眯地微微歪著頭看著他,彷彿在心裡認定了,他絕對不敢拿她怎麼樣。
時間久了,唐笑自己也琢磨出來了,成烈在外頭看起來跟座冰山似的不易親近更不容褻瀆,唯獨在自己面前,基本上沒什麼脾氣,跟個麵人兒似的隨著她搓扁捏圓。
唐笑覺得這樣的成烈很好玩,老實說她這輩子也沒欺負過誰,更沒故意調戲過誰,如今對著成烈,卻好像一下子化身成了幼稚園的小男生——
越喜歡對方,就越想小小地欺負一下對方,看著對方氣呼呼的模樣,再想方設法地去哄對方。
說白了,無非是想要完全掌控對方的情緒,吸引對方的全部注意力罷了。
很幼稚,但是,也很新奇。
唐笑像一隻剛剛從自己的殼裡探出觸腳的蝸牛一樣,又謹慎,又放肆。
“烈……”她嬌滴滴地喚了一聲,將聲線扯得細細的柔柔的,跟只躡手躡腳地打著壞主意的小貓兒似的:“你打算,拿我怎麼辦呀?”
這是催促,又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