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唐笑心裡開心極了,可是眼淚卻控制不住,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她一邊笑一邊飛快地抹著眼淚說道:“對不起,烈,我不想哭的……可我忍不住,你、你這些話……讓我聽著心裡面特別暖和,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難受的時候想哭,特別開心的時候也想哭……你別誤會,我現在一點兒不開心的意思都沒有,我真的……特別高興。”
“我知道。”他湊過去吻了吻她沾染著淚水的溼漉漉的臉龐。
唐笑一片感動,正想說點什麼,緊接著,聽見成烈認真地對她說道:“你高興的時候哭,就特別好看,像是被露水洗過的玫瑰花瓣,你不高興的時候哭,就不太好看,像是被暴雨沖刷的焉了吧唧的狗尾巴草一樣——這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這人表情嚴肅且深沉,好像突然間從一個男人味十足的軍人化身成深情款款的詩人。
你要說他是在故意搗亂,那也不像,人家的修辭比喻用得挺認真,絕不是隨口胡謅的。
你要說他特正兒八經的,更不像——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這個兵痞子平時的作風。
“……”唐笑沉默了片刻,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覺得自己心裡頭那些感動那些柔情倒是像被暴雨沖走了一樣,瞬間無影無蹤。
不止如此,她此刻還非常有一種把面前這個一本正經地損人的傢伙揍上一拳的衝動——
雖然稍縱即逝,但她還是以跟他相處的經驗敏銳地捕捉到了他那雙黑眸中一閃而逝的戲謔。
“怎麼不哭了?寶貝兒。”成烈奇怪地問。
唐笑扭過頭,控制住內心深處升騰而起的一股揍人的衝動:“……哭累了。”
成烈抿著嘴唇微微笑了——
那笑容十分的矜持,十分的剋制。
“老婆辛苦了。”男人悠悠地說。
那語氣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唐笑:“……還好,不辛苦。”
成烈湊過去作殷勤狀:“老婆,我來服侍你沐浴更衣。”
“……不勞你費心。”
唐笑睫毛尖兒上還挑著淚珠,眼睛紅紅的,在燈光下看起來,只能用兩個詞兒來形容——
那就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因此,哪怕她刻意想做出兇巴巴的模樣,對成烈來說,也一點震懾力都沒有。
“我不費心誰費心?”成烈當仁不讓地推著她往浴室走去。
唐笑還是個“半身不遂”的病人,哪裡能反抗得了,不多時,身上的衣物就被某人給扒乾淨了。
雖然已經是結婚一年的老夫老妻,但是每次這樣光溜溜地出現在成烈面前,唐笑都還是害羞的不得了。
成烈面含微笑地將唐笑抱到浴缸裡去,盡職盡責地給唐笑抹沐浴乳。
唐笑覺得渾身上下有點發熱,還有點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