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金曉儀輕輕的說了一句,努力克服掉心理障礙,繼續埋頭解他的衣釦。
“真的沒有嗎?”裴遠晟輕笑道,“你看看你,紅的跟油燜大蝦一樣,還好意思說謊?金曉儀,你敢跟我表白,就不敢大大方方承認你幻想過我?”
金曉儀咬了咬嘴唇,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了。
過了很久,她才蚊子哼哼似的說:“嗯……我、我確實有……幻想過。”
裴遠晟起先是想逗著她玩,等到對方真的順著他的意承認了,他又不免覺得尷尬起來。
這還是頭一次有女人當著他的面承認對他的**有想法。
這真是……女人中的一朵奇葩。
當然了,他自己更加奇葩,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不要臉。
他在和唐笑認識之前,一向是個沒什麼節操的人。
如果不是他隨便看到個什麼漂亮的女人就忍不住撩撥幾下,又怎麼會讓季曉茹後來對他念念不忘。
但這並沒有什麼可得意的,他害了季曉茹。
現在回想起來,從前的他是多麼的惡劣,仗著自己有一副好皮相和生來家境比別人好一些,就自以為是,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又因為知道自己和父親一樣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遲早有一天會早早離開這個世界,於是自暴自棄地想要隨心所欲地生活,哪怕做一個別人眼中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花花公子。
他自鳴得意,以為自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卻不知道害得多少女人感情不順因為他多走了多少彎路。
他實在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人。
或許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種下苦果的人,必定有一天自食其果。
這怨不得別人,要怨,只能怨在遙遠的過去中任意妄為的自己。
“你說你在我昏迷時幫我換過衣服,那你應該看到過……金曉儀,我的身體並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好看,對不對?”裴遠晟像是沒什麼羞恥心一樣,就這麼隨意地和她談論著他自己的身體。
金曉儀心裡清楚,他並不在乎自己,在他眼中自己不是需要認真對待的女人,所以才可以這麼毫不羞恥,態度輕佻。
倘若是對笑笑……倘若是對笑笑,他一定不會輕易講這些話說出口。
這個認知讓金曉儀感到一絲沮喪。
但是,這不是一個應該將情緒浪費在沮喪和低落的夜晚。
這是她能夠單獨和他相處的最後一個夜晚。
金曉儀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
“我沒敢看。總是很快就……裴遠晟,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她抬起頭與他對視。
上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已經解開,接下來的……她突然有點喪失了勇氣。
“謝謝你尊重我。”他看著她的眼睛,語氣中並沒有多少誠意。
她知道,他還是為她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他換衣服感到不快。
“對不起。”
她不願意為自己多做解釋,只能老老實實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