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大腦深處抗拒著這樣殘酷的夢境,她猝然從夢中驚醒,凝視著眼前的他,生怕下一秒對方就像雪花一樣融化掉。
“做噩夢了?”沉默了一陣,成烈開口問道。
“嗯。”唐笑點了點頭。
“夢見什麼了?”成烈淡淡地問。
唐笑遲疑了一下,說:“沒什麼……不太好的夢,醒來就忘了。”
這麼明顯的撒謊,成烈並沒有拆穿她:“快到了。圍巾拿走,你自己繫好,外面風大。”
“不用……”唐笑說,“我穿了大衣。”
“拿走。”成烈皺了皺眉,語氣不容置疑。
唐笑心想成烈大概是嫌她的圍巾搭在他身上有損他的形象?再一想反正待會兒自己到了後就讓成烈先回去,於是就從他身上取走圍巾重新圍在了自己頸間。
很快就到了醫院,成烈將車停在外面,自己先下車,拉開唐笑那一側車門:“下來吧。”
唐笑愣了愣,見成烈穿著單薄的衣物站在雪花飛舞寒風瑟瑟的夜幕下,心臟驀地疼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思考就攥住了成烈的一隻手,那修韌的手指徹骨的涼,唐笑低著頭掩飾自己溼潤的眼眶,狠狠眨了幾下眼睛,才鬆開成烈的手抬頭對他說:“我自己進去就好,你先回去吧。”
成烈皺了皺眉,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一臉的不可思議:“唐笑,你覺得我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
“啊?”唐笑愣住。
成烈摸了下她的臉,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從後備箱取出一隻雨傘,撐在唐笑頭頂上朝醫院大門走去。
醫院的人看到唐笑大部分都非常吃驚,尤其是那位劉豔玲醫生臉色非常難看,但是唐笑表明了自己只是過來旁邊手術,並不會插手,她的態度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準備工作就緒後,手術即將開始,成烈不便圍觀,便呆在朱醫生的辦公室等唐笑。
這一臺手術做到一半,由於劉豔玲醫生操作不當引起大出血,這下劉醫生再也顧不上臉面的問題,連忙向唐笑求助。
唐笑二話不說,換了手術服就進了手術室。
手術臨時換了主刀醫生,好在其他幾個醫生以前都和唐笑配合過,大家對唐笑的手術風格也是再熟悉不過。
兩個小時後,手術結束,肝臟移植成功,病人情況穩定。
唐笑在一片掌聲中走出手術室,她卻來不及和眾人寒暄,一種沒由來的慌張從剛才就在心中盤旋不散。
“朱醫生,我丈夫呢?”唐笑一臉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