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望著月夜下平滑如鏡的湖面,心裡竟然也平靜了下來:“我知道。”
“所以啊,你和我哥之間真的困難重重啊。”成烽搖頭嘆氣。
“成烽,你大晚上的跟我說這些到底想幹什麼?”唐笑狐疑地看著成烽,“照你說的,任菲琳遲早是你大嫂,那你還跟我談什麼?”
“我不知道。”成烽攤攤手說:“可能我有病吧?不過你還是得感謝我,要不是我,你哪兒能知道這麼多?”
唐笑無語地說:“那可真是謝謝成二公子了。”
成烽笑嘻嘻地說:“那你打算怎麼謝我啊?光嘴上說說可不行。”
唐笑:“……”這貨還真是給點鮮花就燦爛啊。
成烽一面優哉遊哉地剝著松子,一面望著燈光照耀下的湖水,還有岸邊的一些花花草草,那模樣閒適的就好像兩人真是夜裡來乘涼賞花一樣。
可是問題是,現在可不是夏天,這寒冬臘月的,他成二公子不嫌冷,她唐笑還嫌冷呢。
唐笑不打算再陪他耗下去:“改天再謝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打算起身,成烽一把抓住唐笑胳膊,唐笑看了眼成烽擱在自己手肘上的那隻爪子,皺眉道:“成烽,你到底想說什麼。”
成烽訕訕鬆開手,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唐笑,唐小姐,有些方面你真的比不上人家任菲琳。”
唐笑一臉平靜:“她是她,我是我。”
成烽搖頭道:“嫂子,你到底有沒有一點任菲琳是你勁敵的覺悟?還是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我大哥被她撬走?”
唐笑坐在凳子上仰頭望著遠處的夜空,想了想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冬天的夜裡十分安靜,成家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附近沒有高樓大廈,仰頭依稀能夠瞧見星光。
唐笑想起很小的時候,父母帶著她去鄉下住,那時候她很小很小,也許還不怎麼會走路,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但腦海中總有一副全家人坐在農村的葡萄架下納涼,深藍色的天空中點綴著明亮的星子,彷彿一顆一顆的碎鑽石。
她被父親唐震天摟在膝蓋上,仰著臉一動不動地望著那夜空,不知不覺就望的入了神。母親在旁邊和父親說笑著,一面伸出一隻手,往她嘴裡塞了一顆糖。
二十多年前的水果硬糖,味道算不上多麼好,一股糖精的味道,卻一直甜到了她心裡去。
在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餵過她糖吃,一個是她去世多年的母親,一個是她的丈夫成烈。
想到成烈,她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