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你，你疼嗎？”唐笑撲過來抱住成烈，兩隻眼睛淚光閃閃。看著成烈渾身的血，唐笑真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
“我沒事。”成烈倒不覺得疼，只是失血過多有些頭暈，在唐笑或者其他人看來，這把小刀的威力應該沒那麼大，刺傷也應該沒那麼嚴重，但只有成烈自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這些他暫時不想讓唐笑知道。
“讓我看看傷口。”唐笑焦急地說。
“不用，你等下幫我包紮一下就行了。”成烈說。
“你讓我看看，你流了好多血……”唐笑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哭什麼？傻妞，我又不疼。”成烈嘴唇發白，身上有點發冷，但還是笑著安慰唐笑：“這點傷對於我們當兵的來說，就跟被貓撓了沒多大區別，真的，我都習慣了。不就是流點血而已麼？”
“成烈，你別騙我了，我又不是小孩，我知道你這個傷肯定很嚴重，要不然你不會跟我說這麼多。”唐笑哭著說。
旁邊的幾個醫生也紛紛圍了過來，一看成烈流血的這個架勢，就覺得有點不對。
“笑笑，其實，我有點頭暈，要不，你給我找個床位讓我歇會兒？”成烈開玩笑似的說。
“好，”唐笑抹了把眼淚，說：“那你堅持下，我帶你去病房。”
成烈手搭在唐笑肩膀上往前走，儘管一隻手按著傷口，但血還是不斷從指縫裡漏出來，淋淋漓漓灑了一路。
“這小刀做的不錯啊。”成烈琢磨著說，“待會兒拔出來了，就給你拿去裝包裡防身。”
唐笑哭笑不得地說：“成烈，你到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成烈認認真真地說,“我不放心你，笑笑，你這樣怎麼讓我安心？我都認真地打算以後教你防身術了。”
唐笑想了想覺得成烈考慮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說：“好，我以後慢慢跟你學。”
到了一間單人病房門口，唐笑扶著成烈進去，成烈自始至終背脊挺的筆直，一點都不像是受了傷的人。
成烈慢慢躺倒在床上，眼睛看著唐笑說：“我真困了。”
唐笑含淚點點頭說：“嗯。你歇會兒。”
成烈閉了下眼睛，又睜開說：“你別害怕，這是小傷，就是血流得有點多。做個小手術就好了。”
唐笑說：“我知道，你忘了我是醫生了？”
成烈說：“我沒忘。”
唐笑俯身，在成烈蒼白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成烈有點吃驚，但笑的很開心。
接著，他就閉上眼，像他自己說的那樣睡了過去。
手術室外，唐笑焦急地等在外面，一步都不敢離開。
以前她給病人做手術時嗎，總是會勸病人家屬放寬心，然而當輪到自己成為病人家屬，在手術室外等待時，才明白那種焦灼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