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的應對便極其簡單。
他雖然渾身是血,但他再次揮劍。
一道黑色深淵般的劍光席捲了那七道劍光,七道劍光直接被他斬碎。
星辰元氣開始暴走。
整個商丘城上方的夜空似乎扭曲起來。
無數原先互不干涉的星光開始撞擊,開始互相切割,甚至互相戰鬥。
無數如極地的極光一樣的光焰充斥整個天空,整個天空變得無比的妖異。
魔宗和賀拔嶽的眼瞳裡都出現了各種色彩的倒影,所不同的是,那些色彩的倒影在魔宗的眼瞳之中沒有變化,而賀拔嶽的眼瞳之中,那些色彩卻糾結在了一起,他的眼球,就像是變成了一個詭異的彩色線球。
魔宗的心中出現了強烈的警意。
這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直覺,或者說是長久的戰鬥之中形成的一種本能。
他一直都是很強大的修行者,但恐怕世上沒有任何一名修行者有著他那樣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強過自己的修行者追殺的經驗。
就像是在回應和讓他更為確定這種直覺一樣,幽冥神蠶的元氣也開始劇烈的波動。
整座商丘城裡,突然響起無數金屬的震鳴聲。
所有的兵器似乎都開始震動。
更為準確而言,是所有篆刻著符文的法器,包括那些軍隊中的法器軍械,不管是此時已經裝配在城牆上的,還是在倉庫之中封存還未動用的,包括這城中所有修行者身上的法器,就連蕭素心手中握著的長弓的符文裡,都被一種莫名的氣機激起了元氣的反應。
所有的符文原本就和天地元氣有著特殊的聯絡,即便絕大多數符文都是用來儲存元氣力量和讓真元更好的存積其中,但這些符文裡此時一種最原始的氣息似乎被賀拔嶽動用。
許多微弱的氣息從這些符文裡飄了出來,但瞬間這些微弱的氣息就不斷的和天地間更多這樣的氣息結合,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無數道凌厲的氣息從城中的四面八方湧來,朝著魔宗匯聚。
這些凌厲的氣息,就像是無數道凌厲的小劍,雖然每一劍都似乎不能對魔宗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傷,但即便是無數的腐朽鐵皮不斷砸落在一個人的身上,只要數量足夠多,只要時間足夠久,便依舊可以擊潰這個人的身心。
魔宗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
既然他的每一劍都是他最強的手段,他便根本不用變化。
但也就在此時,賀拔嶽的身上發出了裂帛聲。
他身上的衣衫裂了開來。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
不是氣息的膨脹,而是身體的血肉和骨骼都開始膨脹,他開始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