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跨出了一步,他的身體就已經脫離了所在的馬車,已經朝著前方橫移了數十丈。
隨著他的動步,無數根泥柱從道路上衝了出來,就像是無數犬牙朝著他噬去,與此同時,原本一圈圈圍繞著他所在的那輛馬車在旋轉的一道道晶瑩水流,也朝著他身體捲了上去。
魔宗依舊往前動步,只是他並未無視這些力量,他的左手伸了出來,掌心向天,就像是要承接天空之中墜落的什麼物事。
一道磅礴的力量從天空之中墜落,在真正接觸他掌心之前,便已經開始變化。
空氣裡出現許多道灰色的影跡,這些灰色的影跡在一剎那變得無比清晰,這些不知魔宗從哪裡召來的天地元氣,變成了一隻只灰色的飛蛾。
明明只是元氣凝成,然而卻栩栩如生,這些飛蛾不只是腹上的花紋都給人真實之感,它們在飛舞時,身上竟和真正的飛蛾一樣,不斷的掉落著粉塵。
這些飛蛾撲火一般朝著他身前筆直的飛去,只是筆直的飛去,那些從地下衝出的泥柱,周圍飛繞著的水流,便全部消失。
魔宗的手並未放下。
這些飛蛾瓦解了阻擋住他前行的力量,但天地之間,卻依舊有磅礴的力量在不斷落下,真正的匯於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有一團灰霧在滲出,隨著磅礴的力量不斷匯聚,這些灰霧的邊緣隱隱泛出金灰,就像是鑲嵌了一條金邊。
就在這時,他身前的天地間突然傳來一道極為暴烈的破空聲。
韋睿依舊坐在地上,但是地面卻震動起來。
驛站外那座道觀遙遙欲墜。
道觀所在的這座山上,地氣如龍,瘋狂朝著天空噴發。
無數條銀白色的地氣就像是狂舞的龍一樣衝上天空,一道銀白色的長矛帶著濃厚的金屬氣息和殺伐之意,破開風雨,朝著魔宗的頭顱刺來。
濃厚的金屬氣息是錫的氣味。
“這座山的山下竟然有不少錫礦,竟然是一座錫山。”
魔宗有些意外,錫是天下兵器之祖,因為容易冶煉,所以在遠古時代的人類就已經懂得用錫製造兵刃,其後用錫和銅製造的青銅兵刃,更是一直延續至今。
最早的兵家修行的功法,本命法器也都選擇錫器,那只是因為錫兵是天下兵器之祖,無數代的兵家對於錫器擁有著豐富的使用經驗,對錫的元氣自然更為親和。
“只可惜,這座錫山今後無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