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沉默而尊敬的對著走過的林意行禮。
“怎麼樣?”
林意看著迎向自己的原道人,問道。
原道人身前的衣襟上有些刺目的鮮血,就像是桃花朵朵開,他的呼吸也有些不穩定,他畢竟已經過了全盛時期,這樣急劇的趕路和戰鬥,尤其是那最後一劍,也必定讓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煉獄神將知道這名獨臂老道人便是最後阻擋西方巡王那一劍的強者,回味著那道劍意,他心中便又不自覺的生出寒意。
他自知若是雙方都精神氣足時,他應該擋不住這名老道人的一劍。
“我沒有事情,但是她快不行了。”
原道人看著林意,說道。
林意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原道人說的是誰。
吳姑織依舊斜靠在那輛戰車上。
她的身體周圍此時已經聚集了數名軍中的醫師。
只是這些醫師的臉色都很蒼白。
他們甚至都不敢觸動吳姑織的身體。
因為他們生怕只要自己的氣息略微震動到吳姑織,這名強大的光明聖宗的修行者,恐怕就會直接離開這世間。
他們更不敢用藥。
這已經不是他們的經驗和手中的藥物所能挽回的。
北魏皇帝沉默的垂手站立著。
賀蘭黑雲坐在吳姑織的身側。
他們都沒有說話。
他們知道吳姑織必定有些話要留給林意。
林意深吸了一口氣。
他也坐了下來,坐在吳姑織的身前。
“為什麼?”
他看著吳姑織,輕聲的問道。
吳姑織的肌膚都顯得有些透明,她體內的鮮血都似乎消失了,但她的臉色還是和一開始在南天院見到林意的時候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
“那名西方巡王最後所說的話,可能是指白月露他們。”這個時候周圍的所有人都還沒有想明白林意那為什麼三個字是什麼意思,而此時吳姑織的這開口一句話,更是讓他們沒有想到。
“白月露和北方遺族沒有能夠到達這裡,按照西方巡王的那幾句話,賀拔嶽恐怕安排了人去對付他們。他們的原本的目的,恐怕就是先逼你和魔宗戰一場,分出生死。”吳姑織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是在推斷,但這種平靜的穩定的聲音,就像是在林意上課。
煉獄神將就在林意的身後,他的喉結動了動,他當然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此時該不該開口,自己有沒有資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