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笑了笑,道:“比如?”
這名膚色分外白皙的黑衣祭司臉上的神色顯得更為謙和,“比如你可以展示一下你的力量。”
“我不太喜歡廢話,我也最怕麻煩。”
魔宗搖了搖頭,道:“我和你說的已經夠多了。”
這個沙灘上所有的婦人,包括那名帶他和牧羊女到來的婦人,之前並沒有覺得他身上有什麼太過可怕的味道,但此時,當他神情溫和的說出這幾句話時,所有的婦人卻都感到他突然變得可怕起來。
這名膚色分外白皙的黑衣祭司的眉頭終於再次皺了起來。
他是很謹慎的人,他很想問清楚對方的來歷,甚至若是魔宗的修為並不如他,他也並不想輕易招惹來自中土大陸的修行者,但他看著魔宗的面容,確定對方根本不想再和自己多說什麼。
要麼順從,要麼和對方為敵。
只有這兩個選擇。
“這裡是星洲,不是中土大陸,我覺得你應該接受我的好意。”他看著魔宗和魔宗身後不遠處的牧羊女,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流落到這座島上,但我可以肯定,這些時日並沒有你們中土的大船過往,而且你連這些靈藥的靈氣都要汲取,這便說明你的真元損耗得恐怕也所剩無幾。”
“其實你也應該明白,我更為懼怕的並非是你的修為,而是你的師門,而是你所在的中土王朝。”這名黑衣祭司頓了頓,看著魔宗接著說道:“只是我同樣很清楚,中土王朝真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犯險來海外,他們沒有這麼無聊。最為關鍵的是,既然你不是隨船隊而來,那你流落在這樣的島上也應該沒有什麼人知道,所以若是殺了你,你們中土王朝的人也不會知道。”
“很好的推斷。”
魔宗讚許般說了一句,突然看了一眼牧羊女,然後很認真的問這名黑衣祭司,“若是我不接受你的所謂好意,那你若能殺了我,你準備怎麼處置她?”
“這個問題你問我不如問她,相比與我,你應該更相信她。”這名膚色分外白皙的黑衣祭司笑了起來,“她是聖殿的聖女,她很清楚聖殿的手段,正因為她曾是聖殿的聖女,所以她才能活下來,只是被放逐在這裡,但她現在已經不是聖女,所以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她和這些婦人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你應該很清楚了,不會有什麼仁慈。”魔宗點了點頭,對著牧羊女說道。
這名祭司挑了挑眉,他不明白魔宗對牧羊女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也就在此時,魔宗轉過頭來,看著他說道。
所有的黑衣祭司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他們所有人都聽出了這句話之中的強悍味道。
這讓他們真正的醒覺,從一開始,這名不知從何而來的修行者,就全然沒有給他們選擇的餘地。
膚色分外白皙的黑衣祭司看了魔宗一眼。
這一眼蘊含了很多意味。
他的身前有四名黑衣祭司,這四名黑衣祭司並沒有回頭,自然也無法看到他眼中的神色,但這四名黑衣祭司跟隨他日久,和他的心意極為默契,在他一眼之間,這四名黑衣祭司身上同時盪開肉眼可見的元氣波動,四道破空聲同時響起。
四道白色的骨鞭就像是真正的活物般越過魔宗身前的那些婦人,朝著他縛去。
魔宗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四條骨鞭,這四名黑衣祭司的真元在這四條骨鞭之中穿行,但和他之前和牧羊女交談中得知的一樣,海外這些島嶼的修行者無論是在真元手段還是在煉器上都和南朝、北魏相距太遠,或者可以說落後了很多個朝代,這四名黑衣祭司的真元雖然牢牢的控制著這四條骨鞭的行走,但真元卻並無法和這四條骨鞭真正的融合。沒有恰當的符文牢牢吸納住他們的真元,以至於他們的真元在這四條骨鞭的表面不斷的流散。
落在他的眼中,這四條骨鞭的表面始終飄離著微弱的金光,就像是灶膛之中的柴火爆燃時湧出的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