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並非太子陷落在南広王府之中,並非是要營救太子,此時呂頌恐怕難以聽從沈從卿的建議,只是“太子”兩字如山壓在他的心頭,讓有些六神無主的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怎麼還不死心?”
當聽到集市之外數角發出的巨大響動時,一心想要勸降王府中太子和自己父親的蕭珏真的是兩抹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了下來。
“你們真的是死鑽牛角尖,你們到底在想什麼啊,這還要打,怎麼這麼蠢啊。”
他現在是真的悲傷和無奈,哭泣出聲時,也是脫口而出,完全沒有考慮詞語用度。
“說我死鑽牛角尖!說我蠢?”
南広王府花園之中,太子蕭統的火氣才剛剛被按下,頓時又是火冒三丈,“大逆不道,該誅九族!”
南広王蕭謹喻幽幽的說道:“這人定不是我骨血。”
蕭統咬牙點頭,“必定非王爺所出!”
幾名青衣供奉覺得好笑,卻又根本笑不出來。
此時林意也已經看清了這地方鎮戊軍的水準,他心中隱約可以肯定,這些地方軍的悍勇程度完全沒有辦法和那些久經血腥殺場的邊軍相比,恐怕是一次正兒八經的正對他的衝鋒都沒有,只敢是用箭矢和軍械對他遠攻。
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幾乎是穩操勝券,只要不讓這鎮戊軍驅散裹著王府的重重人群,王府之中的這些人,就根本逃不了。
在趕來的路中,他就已經逼問清楚了蕭珏,這南広王府想來也從未想過有被人圍堵王府之中的一天,根本沒有通往遠處的地下密道。
現在這情形,已經是真正的甕中捉鱉,他完全不急。
“放!”
一聲軍令聲響起。
“嗤…..”
無數破空聲連在一起,一瞬間,到不令人覺得像刺耳的尖嘯,反而就像是有一匹布在被人連續不斷的拉扯開。
這集市的天空之中,驟然多了一片密佈的烏雲。
這是步軍之中的所有箭軍開始了齊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往下墜落,甚至使得整片天空都給人往下傾倒的感覺。
然而林意麵對著這樣駭然的箭雨,卻是反而搖了搖頭。
前面那些騎軍慘烈的死亡已經讓緊隨其後的這些步軍陷入了恐懼之中,此時這些箭軍之中明顯有很多人都未進入真正的射程,這漫天的箭雨比起之前騎軍所射出的箭雨要濃密得多,但恐怕只有少數能夠真正的落在他所在的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