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直接擊破果成子和那名隱匿在馬車之中的神念修行者的聯手,生怕此時朝天觀的人就此膽
寒,要是一鬨而散,還是十分麻煩。
他此時雖然口中說觀戰的這些修行者恐怕都沒有聽說過紅蓮法身,但心中卻是明白,此時在朝天觀之中的絕大多數修行者都大有來頭,不是盤踞在這種小地方的修行者,恐怕其中就有不少人也見過紅蓮法身的記載。
“北魏漠北苦行僧的密藥功法!”
“難道是魔宗的人?”
“他和魔宗……”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的話音剛落,就有數道驚呼聲幾乎同時響起。
“魔宗?”
林意此時是故意將這趟渾水徹底攪混,聽著這些驚呼聲,他微微仰頭,不屑的冷笑道:“實話也不妨告訴們,我乃北魏隱劍山宗的修行者,當年魔宗騙了我宗修行秘術,害我宗分崩離析,我和魔宗乃是死敵。我修有這紅蓮法身,只是從某些苦行僧的口中逼問出來的功法。”
高臺上,頭戴白玉冠的這代風調雨順真人面色煞白,他臉上冷汗如瀑。
果成子根本不敵林意,他自知也不可能敵得過林意,但他是此地主人,卻不得不出聲。
“先生既然是隱劍山宗的修行者,為何到我朝天觀來尋事,我朝天觀和隱劍山宗毫無瓜葛。”他強行鎮定心神,出聲說道。
他和身邊那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此時也信以為真,不自覺的覺得林意就是隱劍山宗的修行者。
這種誤判,反倒是要怪這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見多識廣。
他在林意最先出手時,就已經覺得林意的劍元是隱劍山宗那種獨特的本命劍元,此時林意親口承認,他反而絲毫不疑。
“早些年被魔宗部眾追殺,好不容易逃到吐谷渾,其中卻是受了北魏一些貴人的恩惠。現在正巧在這南朝境內,鐵策軍有事,我自然要盡薄力以報恩情。”林意微諷說道。
他和那高臺隔著兩進樓閣,不過他目力驚人,風調雨順真人一開口,他也就看清了其頭頂那前朝御賜的白玉冠,知道這就是此間的宮主了。
“受過北魏一些貴人的恩惠,和鐵策軍….”這風調雨順真人原本想說受的是北魏一些貴人的恩惠,和鐵策軍又有什麼關係?但他話出口了半截,卻是驟然想到之前皇帝討賊書上羅列的林意罪名,便頓時想明白了,若是那北魏的貴人就是北魏長公主元燕,那以元燕和林意的關係,他來為鐵策軍出頭,也是順理成章。
他此時絞盡腦汁,思緒飛快,卻全然不知道,此時站在面前和他侃侃而談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神威鎮西大將軍林意。
但此時他哪怕相信這是北魏某個名宗的高人,他也覺得以朝天宮之力完全無法匹敵。
他也瞬間胸悶起來,也不顧臉上流淌的冷汗,轉頭求救般看著那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道:“詹大人,此人肯定不會善罷干休,我恐怕只有去請我師尊出關,但我下得江去,此間恐怕要先請詹大人援手。”
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微微沉吟,點了點頭,道:“他既是因鐵策軍而來,自然不只是朝天宮的事,不去請師尊,我自然也要對付此人,只是此人的確難纏,先去請師尊出關,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