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宗的弟子外出,便需將這幽冥血燈留在宗門之中,若有背叛,宗門內的執法長老便能透過這幽冥血燈直接震碎相應的那名弟子的心脈。
而且尋常的宗門的命燈只要散功重修其它功法便能擺脫,但幽冥宗的幽冥血燈,卻是和鮮血感應,幾乎無法擺脫。
“這是前人留下的隗寶,毀之不祥。而且以我目前的境界不能破解,便說明以前這名大能對於元氣法則的理解還遠在我之上,我將來的修行,還有借鑑學習的地方,毀之太過可惜。而且萬一毀滅時真和命燈被毀一樣,再引起我體內的一些元氣反應,那我後悔莫及。”
雲棠沉吟再三,搖了搖頭,苦笑道:“在我突破前人境界之前,這件東西留在林意手中,的確也算是一件強大的法器。”
“那是。”
林意一臉關切和真誠的樣子,馬上點頭,道:“這是前人智慧的結晶,修行者的至寶,怎麼能懼便毀之,更何況這東西的存在,對師兄你的修行也是一種鞭笞,若是修行境界不能超越前人,不能通透其奧妙,你便終生受其牽制,真的只能在我身邊做我近侍。”
“你這是真的關心你師兄嗎?”
雲棠聽得又幾乎吐血。他覺得此時的林意真的不負林狐狸之名,他顯然巴不得自己在他身邊做近侍,這樣這根樹心恐怕是當世第一法器。
“那是當然。”
林意越看這根樹心越覺得順眼,這根樹心帶在身上輕盈,但是揮動起來卻是比他之前的那根鎮河塔心還要沉重,還有力量感,而且關鍵在於帶動一方元氣打人,可以打出很遠,這樣能夠避免他追擊不到身影太過靈動的修行者。
“帶在身上輕盈,揮動起來如持擎天巨樹,這根樹心簡直就像是傳送中的無上妙樹。”他美滋滋的說道。
看著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雲棠再度氣結,他好不容易鎮定心神,忍不住問道:“你們今日是什麼緣故,怎麼會想到在這裡試這件東西?”
原道人看著林意的樣子原本也有些失笑,但聽到雲棠的這句話,他卻是認真起來,道:“我這些時日不斷穩固境界,和天地元氣溝通,對我劍閣的諸多典籍也越有心得,之前西域花模國大俱羅坐化前的一些記載我劍閣中人也已經原樣取來,過些時日,若是得空,我和林意恐怕要去花模國天密寺一趟。”
“去花模國天密寺?”雲棠吃驚,林意所修的大俱羅功法現在對外界而言還是絕對的隱秘,但對於原道人和他已經不是隱秘。他早就聽林意說清了和沈約遇見以及得到沈約引見何修行的過程,現在他雖然不知大俱羅就在花模國坐化,但也已經猜到了這必定和林意的修行有關,只是他有些不解的是,這和自己的樹心又有何種關係。
原道人當然知道他此時心中的疑惑,直接接著說道:“大俱羅就在花模國天密寺坐化,他的肉身不腐,現在還被完整的儲存在天密寺的密窟之中。花模國有不少他的記載,其中一些記載有些隱晦,但隱隱有揭示,大俱羅曾感慨肉身的力量終有窮盡,所以後來他真正無敵,是肉身的力量到了一定瓶頸之後,他周遊天下,也是尋求感悟,最終有可能是按照佛宗密宗的一些玄理,將自己的肉身視為器,將自己的身體當成法器雕琢,用自己的氣血在自己的體內雕刻神則。”
“這……”
雲棠大為震動,若是尋常的修行者聽到原道人這麼說,恐怕會覺得太過玄奧甚至荒謬而不可能,但他的境界不同,而且所修的領域正在這一塊,所以頓時覺得大有可能。
“按照他的修行路線和遊歷時間推斷,他是差不多擁有妙真境的力量時,可能肉身就已經到達了極限,已經成聖,無法突破,所以在那段時間,他周遊天下,但後來某段時間,他的足跡卻多在一些佛宗的密宗,那些密宗有金身不壞的功法,也有將真元凝練天地元氣,在自己體內篆刻符紋收納更多天地元氣的法門。”
原道人看著雲棠,道:“所以我猜測大道皆通,大俱羅走的道路和所有人不同,到後來他恐怕真是也借鑑真元功法,用自身的獨特氣血在自己體內篆刻神則,這才超出了他肉身的極限,力量才遠超當時所有修行者,真正的天下無敵。”
“這根樹心便是在外界元氣導引之下,內裡自然孕育出獨特符紋,和你所說的大俱羅最後修行的道理相通。”雲棠徹底明白了過來,他十分凝重,道:“所以你們今日在這裡試煉,是想能不能夠借鑑,林意若是有獨特感悟,便能真正的走通大俱羅的舉世無敵之道。你們想去天密寺,是想看大俱羅遺留的肉身,也是想印證這一想法,而且是想看看他的肉身之中是否有可以借鑑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