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極快。”
陳盡如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並不像白月露一樣細小,因為他必須讓另外那輛馬車裡的柴油鹽聽見。
他並不如白月露了解林意,所以在他看來,能夠獲勝的關鍵自然在柴油鹽。
“很難鎖定他的身位….我只能出手一次。”
他看著那名魔宗部眾,甚至連這句話都並未刻意壓低聲音。
“戰勝他未必足夠。”
白月露轉頭看了他一眼,道:“魔宗有永遠留一手的習慣,他的這些部眾也和他一樣,就如你在道人城沒有能夠殺死蕭東煌一樣,魔宗的部眾往往是兩人一起行走,即便道人城裡我們殺死了一名,但是當這人來時,便很有可能是已經做好了準備。”
陳盡如沉默不語,他心中很贊同白月露的這些話,只是這些話甚至讓他有所震驚,讓他覺得這名鐵策軍中的少女所知的事情甚至比他還要多,尤其是對魔宗,遠比他要了解。
“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之外,很有可能還有一名魔宗部眾已經到了,只是在暗中不會出手,除非他失敗。”林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輕聲問道。
白月露道:“除非他摒棄了魔宗的習慣,除非他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
林意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不會去賭對方犯錯的那種可能,尤其在他看來,那些在魔宗手下會犯錯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死去,或者根本不可能得到魔宗的重用。
那些密宗越是強大,統一那些密宗的戰鬥,便應該越是殘酷。
最終跟隨著魔宗走出來的這些人不只是力量強大而已。
在他身後的馬車車廂裡,柴油鹽儘可能的不讓自己的真元有絲毫的波動。
聽著這些話語,他絲毫沒有上了賊船的感覺。
相反,當這名魔宗部眾到來時,他便確定陳盡如先前所說的並非虛言。
而且他已經找到了自己沉寂多年的意義。
暮色裡,他透過更為昏暗的光線看著靜坐在面前的厲末笑,他的眼神漸漸趨於絕對的平靜。
林意思索著戰鬥的無數種可能,他看著河畔薄霧裡那名魔宗部眾,不知為何,那名魔宗部眾卻是紋絲不動,不知在等待著什麼,甚至似乎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
突然之間,他的臉色微變。
他反應了過來。
白月露所說的是對的。
要出手的,並非是這名魔宗部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