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曼妙的劍光往上掃去,就如同一段清淡的晨光。
嗤的一聲輕響。
那道晶瑩的虛劍和他這一道劍光相觸,卻似乎並未接實,似乎落在不是一柄劍上,而是一件無比溼滑的物事上。
這道虛劍從這柄劍上滑飛出去,越過陳盡如的頭頂,落向遠處的地面。
轟的一聲巨響。
只是一道虛劍墜地,卻是有如一座城門樓狠狠的從空中砸落在泥地一般,發出巨大轟鳴的同時,濺起一圈泥浪。
陳盡如手臂微沉,他往後退了兩步,雙足踏入泥土中一尺。
第二道虛劍已至,他揮劍再擋,再退。
接著便是第三劍。
看似只是同樣的畫面,然而第二劍時,陳盡如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第三劍時,他身上的肌膚中都震盪出了血霧。
柴油鹽看著已經到了極限的陳家軍師,眼睛裡充滿感慨。
他也根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這種情形之下,還能接住他的三劍。
雖然牢牢的掌握著場間的局勢,然而這樣看似輕描淡寫的三劍,對於他而言也像是搬動了三座小山。
他的真元損耗很劇烈,他身上的氣息也是震盪不堪。
他很不舒服,身體不舒服,消耗太多珍貴真元不舒服,殺死陳盡如這樣的人本身就不舒服,所以他決定用這第四劍終結一切。
空氣裡再次嗡的一聲震響。
第四道虛劍形成。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目光劇烈的閃爍起來。
很多個原因造成了他此時心境的波動。
那名先前被他一劍擊飛的年輕修行者,此時竟然在一地的浮塵中站了起來。
那名年輕修行者絕對沒有到神念境,而且之前便明顯受著傷。
哪怕是沒有受傷,他都從未想過,神念境之下的修行者在硬接他那一劍之後,還有人能夠站得起來。
這是很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