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倒是真要謝謝你。”
林意一陣感慨,又“真誠”起來,對著謝隨春頷首為禮。
其實這次陳寶寶專程回來幫他,就算沒有謝家的保薦書,也一定會有其它的替代,但若是錯過了時候,能不能遇到那名瘦高老人,能不能在今年進南天院,就不好說了。
謝隨春不瞭解林意,他根本沒有想到林意竟然會直接這樣大聲,他一時呆住,身體都顫抖起來。
“吳教習!”
但就在此時,從最靠近門口的新生開始,一片如潮水般的敬畏聲音響起。
這些新生一個個如同被開水燙到的蝦米一般彎腰躬身退到一邊。
就連最初發現這名一臉平靜,喜怒不形於色的女教習到來的新生,也不知道她何時到來,在這裡聽了多久。
謝隨春緩緩轉身,也躬身,行禮,退到一邊。
他用這樣的動作,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臉色。
“臉色一定異常難看,估計臉都要被林意氣腫了。”齊珠璣和蕭素心互望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這樣的神色。
經過方才一役,兩個人對對方的看法倒是都互有改觀,互相都有些看得順眼起來。
“吳教習。”
但他們在吳姑織的面前自然都不敢放肆,連林意都是一樣,都躬身行了一禮。
“謝隨春、任尚真、驪道源、方樂山,去火鑄堂。”
“杜羽繳、王軒夕、蕭復迢、陳平羅,去丹坊。”
“常若拙、狄飛、鄭絕鎧、俞紫麗,去研山堂。”
“.……”
根本未有什麼開場白,這名女教習到了方才元狩持勺分膏的位置,便直接出聲分配。
所有新生經過晚課的薰陶,也都已經長了心,留了心。
吳姑織才報了一半,所有的新生面上都開始不太好看。
這是分配平時院中雜務,就如元狩和葉清薇來膳堂雜務一樣,平日裡諾大一個南天院自然也需要不少人手處理雜務。
只是這分配,卻似乎和剛才膳堂中的表現有關。
方才面對元狩的強橫霸道時,越是不敢抗爭,越是反而催促其餘新生順從的,分去的地方就越差,越是要多耗時間,越是苦活累活。
其中最差的,又似乎是方樂山這窩內反的所在一組,直接被分到了火鑄堂。
火鑄堂平時不是搬運鐵石精金冶煉,便是打鐵鑄器,不僅是最耗氣力的苦力活,還煙熏火燎,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