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鈞躺在床上,痛已經緩解了些,卻也不能起身。
他很無聊。
等顧瑾之吃了飯,他就問顧瑾之在幹嗎。
顧瑾之準備寫字,聽到他問。就道:“不做什麼。”
“你陪我說說話。”朱仲鈞道。“我難受。”
顧瑾之就脫了鞋。坐到了床上,問他:“要聽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想聽的。
朱仲鈞闔眼,聲音輕輕的:“隨便吧。”
隨便是個很難的題。
顧瑾之想了想。道:“要不要聽我剛剛出生時候的事?”
沒興趣,朱仲鈞心想。
剛剛出生的小孩子。頭不能動,手腳都是軟的,跟癱瘓病人有什麼不同?而且還不能說…….
倒跟朱仲鈞現在的情況有點相似。
“換一個。”朱仲鈞不想聽顧瑾之安慰他。
“那要不要聽榕南的事?”顧瑾之問他。
他們的兒子榕南小時候,朱仲鈞經常不在他身邊,而後父子倆漸漸成仇。
顧瑾之有時候想,人再怎麼無情,對待自己的血脈總會不同。朱仲鈞不關心榕南,也許是死鴨子嘴硬。
朱仲鈞卻臉色微沉。
“再換一個吧。”他道。
顧瑾之一時間,心裡也不太高興。
她沉默了很久,才將心裡的情緒壓下去。
“沒有了,你還是繼續睡吧。”顧瑾之道。
朱仲鈞卻伸手,拉住了她。
他沉默著,想說點什麼。
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只是看著顧瑾之。
他似乎很想解釋他和榕南的父子關係……
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顧瑾之想,榕南也不把朱仲鈞當父親,他們倆倒是誰也不欠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