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延韜給廬陽王行禮後,顧瑾之也給顧延韜行禮。
彼此這才分了主次坐下。
顧延韜請廬陽王首位座,他自己挪到了次位。
廬陽王卻跑到了顧瑾之身邊,緊挨著顧瑾之坐下。
顧延韜知道勸說是沒用的,就不再管了,自己在次座落坐。然後微微板起了臉,對顧延臻道:“我今日來,是想起有幾句話。不得不叮囑你和瑾姐兒!”
顧延臻道是。
顧瑾之也恭敬聽著:“大伯賜教。”
“外頭呢,有些不好聽的話。”顧延韜聲音沉了下來,威嚴透出來,“什麼神醫,什麼杏林聖手。都是說瑾姐兒的!這原本應該是褒獎。假如瑾姐兒是個男子,又是個坐堂問診的大夫,自然更是讚譽了!”
而後,他話音突然一轉,更加嚴厲道,“可瑾姐兒是個姑娘家!深閨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是規矩。不說大戶望族,就是庶門寒戶。也該謹守禮教。瑾姐兒生於宦族,長在名門,如今也十三歲整,不是幼童,該有的規矩都得有。將來要聘入皇族。嫁給廬陽王。萬一這些年幼瑣事被人攻殲,豈不是害了顧家的名譽?”
顧延臻被大哥說的不知頭尾。
怎麼突然想起罵瑾姐兒?
瑾姐兒的名聲。並不是她自己到街頭巷尾去坐堂就診而得,乃是被宜延侯寧萼傳開的。
寧萼是太后的孃家兄弟,瑾姐兒還能不治?
怎麼大哥如今跑來罵?
顧延臻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的女兒,自幼也是他和宋盼兒捧在掌心長大的,還沒有受過一句重話。今日也沒做錯什麼,反而被大哥這樣說,叫孩子臉上怎麼過得去?
顧延臻的臉微紅,想發作又不敢。
顧延韜就狠狠瞪了顧延臻一眼。
這一瞪,把顧延臻的氣焰又瞪短了三分。他心裡不高興,終究沒敢反駁大哥一句,默默生氣聽著。
顧延韜又看了眼顧瑾之。
像這樣的話,女孩子應該羞愧難當的,不哭出來,也該臉色通紅才是。
而顧瑾之,轉了轉黝黑的眸子,好奇看著顧延韜,想知道下文。
讓顧延韜一陣好氣。
他咳了咳,聲音越發嚴厲,對顧瑾之道:“瑾姐兒,女論語上怎麼教導女子謹守名節的?”
說顧瑾之名聲在外,是壞了名節。
顧瑾之笑了笑,微微起身,回答顧延韜的話:“女論語言: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