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煙緊緊的盯著這名將領看了一陣,方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漢軍水師率其悍黨,叱吒水戰。我應天水師眼固然可保無虞,不夠倘不能殛敵一部,絕不可令其有安頓整補的機會,若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糾集餘孽,連夜反撲,我等非要吃大虧不可。將軍此行所關絕大,切勿有失。”
“楚軍師但請寬心,屬下此去就算拼上這條性命也要將楚軍師交代下來的事情給辦好。屬下明白此事絕不容有失,如何敢輕忽從事,屬下可與此地立下軍令狀,事有不濟,就請軍法從事,便是要砍了末將的腦袋,末將也覺無一句話的怨言。”
楚流煙聽得此言,不由深深的點了點頭,心裡頭明白此人既出此言,想來心下存著了殉難之心,拼命也要將此事辦成,絕不會是謊話。此人既然有此膽氣,敢於對自己立下軍令狀,想來必然是通盤籌算之後覺得能夠完成此事,才會有此舉動。
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被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大軍圍困許久,眼下若是想要將其悉數救出,非要採用奔襲之策不可。不過此是事關重大,非要派一支精銳部隊前去方可收功。而其領兵定然的非一員虎將不可,否則的話,非但可能無功而返,還要貽誤戰機,若是不能奏功,情勢究竟會如何,眼下也不可逆料。
若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合流一處,合力穩定江面的局勢,進而進窺應天水師,豈不是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逮住了一個大便宜,漢軍水師若是再次合兵一處,對付起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楚流煙生怕應天水師將領過於輕敵,便語調低沉的對著此人開口言道:“將軍之心本軍師固然知之甚深,不夠此戰覺飛小可,將軍不可大意,此番強勁出戰,固然要使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膽寒,不過於今的形勢,殛敵固然要緊,營救我方水師殿後的應天水師所部將士更是至關重要,更何況這大半年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和我軍水師拼鬥了數次,屢戰屢勝,每一次都將我應天水師打得大敗,這等大敵,實乃本軍師平生所僅見,決不可輕視與他。”
楚流煙為人嚴峻,時有奇謀,應天水師上下,無不刻刻小心,今日一戰更是智略超人,應天水師將領無不對楚流煙抱著敬若神明的態度,故而楚流煙的此番訓誡,入得應天水師將領的耳內,自是謹記在心,覺得楚軍師的憂慮不無道理,若是此事被自己個搞砸了的話,極有可能應天水師今日連番苦戰的結果都要被自己輕易的毀去,如此一來非但無法打擊到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削弱其戰力,反而要陷應天水師於苦戰的泥塘之中,不可自拔。
想明白了這一點,應天水師將領心下頗有些後悔,覺得今日徒逞血氣之勇定然是不能成事的,非要想出一個法子來方能順利的將此事應付下來,可是心頭轉了好幾圈,依舊沒能想出什麼破敵之策來。
思慮了半天,胸中毫無應對之策,如此一來,應天水師將領心下頗有些焦急,有些惴惴不安的對著楚流煙問道:“軍師所言不差,不過屬下此番前去,心中便無一策,還請軍師可以教我。”
聞得此言,楚流煙不免有些驚詫,原本以為這名應天水師將領既然敢於立下軍令狀,定然是胸有成竹了,即便沒有成竹在胸,起碼也是腹有良謀。
可是從方才的會話中,楚流煙明白這名應天水師將領心中並無把握,自己派他前去馳援,若是不授以錦囊妙計,只怕營救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將士之事定會有些麻煩。經略此事看來還是要自己出手,若是不從旁相助,只怕會延誤了大事。
楚流煙定下神來,覺得目下不便計較此事,唯有先行細細考慮一番,替這名應天水師將領籌劃出一條營救應天水師殿後所部將士的計策來,對於楚流煙而言,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殿後所部兵眾是眼下殲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勢力的最大倚仗。
“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已然中了本軍師之計,耽耽逐逐,疲於奔命,絕殺大陣也是徒有其形,將軍可領著水師戰船,多倍戰鼓,悄然掩至,等到了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跟前,命人大肆擂鼓,震懾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上的兵丁牟勇,便可趁機奔襲敵陣,猝不及防之下,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定然心中驚疑,你等若是能夠把握住這等機會,自可將漢軍水師的絕殺大陣一舉擊穿,隨後便可和我應天水師艦隊殿後所部的將士合兵一處。”楚流煙鎮定自若的對著方才欲要主動請纓出陣殺敵的應天水師將官授計道。
聽得楚流煙有此言語,應天水師將領也就明白了此番奔襲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絕殺大戰應當如何著手去做了,不過細想了片刻之後,覺得還是有些不能明瞭的地方,心裡頭就是明不明白,便對著楚流煙開口問道:“楚軍師,若是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引兵退走,末將是否派兵追擊呢。若是不追擊,只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逃走之後,便會回頭追來,就算末將依著楚軍師的意思,將我軍水師殿後所部的戰船都領到此處,只怕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領也會不甘落後,豈不是會給楚軍師惹來極大的麻煩,若是出兵追擊,只怕兵力不敷,兩線作戰,哪一邊也耽誤不得。”
楚流煙細細的諦聽了片刻,覺得此人所言之事不無道理,眼下要藉助應天水師殿後所部的將士來擊殺眼前的這些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力,自是己方的力量越多越強最為方便,若是不能做到此事,兵力不足以殲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牟勇,於此鏖戰不休,豈不是自討苦吃。
正如這名應天水師將領若言,若是不能做到此事,反而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兵丁迎到跟前來,只怕對於應天水師將士的打擊極為重大。應天水師原本就吃虧在戰船不如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大,只能佯攻,最是吃力不過,唯一的優勢不過是多了一些兵力,可以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團團圍定,不令其展布開來,若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的絕殺大陣中剩餘下來的戰船全部都弄到了這邊來,對於應天水師的將士而言,絕不啻於滅頂之災。
手中的這般優勢一旦破除,想要將強大異常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擊破攻陷,豈復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管如何,想要滅殺掉目下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幾股勢力和戰船,決不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絕殺大陣中的剩餘的戰船引到此地來,因為如此一來,非但無助於消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反而會將應天水師所部帶到一個極為危險的邊緣,陷入痛苦異常的鏖戰之中,甚至連戰勝對手的希翼也會全然破滅,無處可尋。
如此想來,楚流煙覺得這名應天水師將士所言之事倒也極為有理,若是真如其所言的一般,令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將士領著漢軍戰船悉數趕到此地,局勢定然會逆轉過來,目下佔盡上風的應天水師定然不敵強盛的漢軍,如此一來,非但無法殲滅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反而要將自己這邊的將士性命都搭了進去,這等情事,楚流煙如何肯坐視其發生。
“將軍的憂慮不無道理,絕不可將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水師艦隊的戰船全都領到此地來,若是如此,我等非但師老無功,只怕此地的應天水師將士的性命都會危在旦夕,此事不能不妨。”楚流煙微微對著此人點點頭,算是贊同這名跟自己提出這麼一個如此解決棘手的局面的話語的應天水師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