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心中極度猶疑,實在想不明白徐達和楚流煙為何如此要好,原本自己和楚流煙以及徐達三人之間的情分是差不多,可是為何數年下來之後,楚流煙對於徐達是日漸親密,而對於自己卻是日漸疏離。
難道自己對楚流煙不好的,可是自己也是誠心誠意的時時刻刻迴護著楚流煙的,並沒有作出半點對不住楚流煙的事體來。
可是為何楚流煙對於自己和徐達的態度卻是猶如雲泥之別呢。
心念轉到此處,朱元璋對於楚流煙的態度自然也就沒有楚流煙剛剛入內相見時候的那般殷勤了,話語之間也開始挾槍夾棒的質問楚流煙來了。
聽的朱元璋說如此處置徐碧儀是家事,不必讓自己插手。
楚流煙已然明白朱元璋這番話意思是讓自己不必為徐碧儀求情,可是此次來此卻是徐達所託,雖然朱元璋意思極為決絕,楚流煙還是要勉為其難的盡力說服吳國公不要休妻之事。
楚流煙微微的定了定心神,隨即便對著吳國公朱元璋說道:“吳國公,碧儀素來品行端莊,此事恐怕是另有蹊蹺,眼下碧儀妹子身懷六甲,若是誤中了奸人人的詭計,若是壞了碧儀母子二人的性命,恐怕日後吳國公定然會追悔莫及。還請吳國公要三思而後行。”
朱元璋自然也是明白此事,不過當日雖非是目見此事,卻也是親耳所聞,對於徐碧儀和戲子葉文輕通姦之事對於他來說已然是確鑿無疑的事情了。
故而一聽楚流煙如此為徐碧儀辯解,朱元璋立刻就張嘴說道:“楚軍師,當日你雖然也在場,可是來的有些晚了,未能親耳聆聽到此事,本國公卻是親耳所聞,那人的聲音酷肖徐碧儀,本國公是斷然不會聽錯的,定然是那個賤人,不知道本國公身負軍國要事,還以為本國公有意疏離了她,春心萌動,移情別戀,和那個下賤的戲子葉文輕勾搭成奸。如此下賤的狗男女,楚軍師為何還要回護與她。”
楚流煙聽的朱元璋左一個賤人,右一個狗男女,心中定然是對徐碧儀和葉文輕深惡痛絕。
若是朱元璋心中如此憎恨,一般的言辭不易說服他,還得想另外的法子才行。
吳國公朱元璋一見楚流煙並沒有開口說話,心中大為高興。自然是以為自己方才的言辭,定然折服了楚流煙,說的楚流煙啞口無言。
故而朱元璋板上釘釘的加了一句道:“楚軍師若是眼下能夠使得本國公親耳所聞當日在房中和葉文輕調笑的女子不是徐碧儀,那麼楚軍師方才所言之事,本國公倒是可是考慮考慮是否能夠應允。”
楚流煙一聽朱元璋的話語,心中已然明白他依然是不相信自己方才所言之事。
看來想要只憑口舌之利就說服朱元璋回心轉意,實在是沒有什麼把握,可是眼下若是要自己證明當日房中的女子不是徐碧儀,而是她人假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若是真的是有奸人陷害,圖謀如此深遠,必然手腳極為俐落,恐怕一時三刻之間想要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吳國公還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大難題。
楚流煙心中有些頹喪,自己答應了徐達來吳國公的府邸來見朱元璋,就是想要憑藉自己的言辭來說服吳國公不可休妻,也算是自己這個做姐妹的幫幫徐碧儀。同時也算是還給徐達將軍一個人情,可是沒有想到此事卻殊非易事,自己這一趟極有可能會無功而返。
若是自己自奮告勇的前來吳國公的府邸求情,最後卻不得不鎩羽而歸,哪裡有什麼顏面去見一心將希翼寄託在自己身上的徐達將軍。
想到此處,楚流煙的心中極為抑鬱。
朱元璋不願意和楚流煙再做牽扯,就命外頭候著的侍衛進來,附著耳朵吩咐了幾聲,楚流煙隱隱約約的聽的不是很真切,不過讓楚軍師先行離開這幾個字倒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楚流煙頓覺事情要壞了,若是今日不能說服朱元璋不要休了徐碧儀,恐怕以朱元璋的性子,極有可能在這一兩日之內就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徐碧儀一旦被休,那麼徐達的面子上無疑也不好看,就算日後能夠片語迴天,說服朱元璋迴轉過心意來收回休妻的成命,恐怕在徐碧儀的心中已然是另外的一番景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