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婷哪裡想到溫順的小綿羊會突然化身爆發的母老虎,臉上的口罩和墨鏡被扯掉,姣好的臉蛋也被抓的滿是血痕,驚恐羞怒下奮力的掙扎著,在狹小的空間裡展開了反抗,一隻手死死的護住臉,另一隻手扯住杜月文的頭髮使勁兒的生拉硬拽。
杜月文吃痛之下慘叫一聲,腦袋不由自主的沿著頭髮被拽的方向偏移,竟然讓張曼婷趁勢猛一翻身,把她掀的身軀後仰。
“該死,竟然敢抓傷我的臉,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張曼婷勢如瘋虎,用力坐起身來,反過來壓住杜月文的雙腿,雙眼猩紅臉色猙獰的怒罵著,拽著她的頭髮,不停的往車門上撞。
杜月文字就是精神崩潰下才竭盡全力爆發,全憑著一股血勇之氣才堅持到現在,此刻一不小心被張曼婷翻盤,胸中的那一股氣一洩,渾身癱軟的再也沒有一絲力氣。
“打死你,打死你個臭婊子,竟然敢抓花的我臉。”
張曼婷快要氣瘋了,即便杜月文已經放棄了反抗,她依然不依不饒的拽著她的頭髮拼命的往車門上撞擊著。
鮮血已經染紅了杜月文的臉,溫熱的液體沿著她雪白的脖頸向下蔓延,如同任人擺佈的布娃娃般再也沒有了掙扎能力。
一雙疲憊的眼睛露出解脫之意,如同即將渴死的魚般嘴唇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沿著眼角流下,和鮮血混成了一塊兒。
張曼婷仍然瘋狂的拽著她的頭髮,用她的腦袋拼命的撞擊著車門,來發洩她胸中抑積著的怒火,滿是抓痕的臉此刻淒厲如鬼。
她一個窮山溝出來的女人,要文化沒文化,要本事沒本事,全靠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才混到今時今日,可現在,她這最大的依仗竟然被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毀了,這讓她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住手,你瘋了嗎?特麼的瘋婆子,她快要死了。”
始終在全神貫注駕駛車輛的口罩男,直到此刻才從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從觀後鏡裡察覺不對,頓時驚恐的怒吼道。
“死了好,我就是要殺了她,這個賤人竟然敢毀了我的臉,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張曼婷已經完全失控,額頭青筋凸起,臉色猙獰暴戾,讓人不寒而慄。
“去尼瑪的,你要是再不住手,老子現在就停車,把你送給你的仇家。”
口罩男暴怒的大罵道,心裡慌亂如麻,後悔為了還個人情把自己陷入這個大麻煩當中。
挾持一個無辜的女人,本就非他所願,但他很自信能夠逃出包圍圈,到時候好好補償下那個女人,應該就會沒事的,畢竟她也沒有收到什麼傷害,只是受點驚罷了。
可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張曼婷這個瘋子竟然要殺了這個無辜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死了,他也會被捲入這場挾持殺人案當中,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口罩男那不似開玩笑的口吻讓張曼婷恢復了一點理智,停下了手中的傷害,看著杜月文早已昏迷過去,鮮血染紅了她的臉和半邊身子,頓時嚇的渾身顫慄,臉色蒼白,六神無主的驚恐哭喊道:“怎麼辦?怎麼辦?我殺人了,殺人了…
…”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殺了她,但那是暴怒之下失去理智後的衝動,可現在冷靜下來,她卻害怕了,畢竟偷人是殺人是兩碼事。
她苦心積慮的熬到現在,在生死一線中掙扎,不就是為了想要扳倒那個人,能夠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嗎?
她還有大把的錢財沒有來得及享受,她還有大把的青春沒有來得及揮霍,她不想死,更不想揹著一個殺人通緝犯的罪名惶惶不可終日。
“別慌,看看她還有呼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