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慶功宴逐漸散去,儘管有著軍令,但還是有不少的戰士被灌趴下了,喝的最多的無疑就是狼騎兵們了,沒辦法,他們跟著大都統在萬軍之中殺了個來回,每一個都是眾人敬酒的物件,想少喝都不可能。
篝火漸漸熄滅,戰士們勾肩搭背、腳步蹣跚、醉眼惺忪的相繼回營帳休息,呼嚕聲相繼響起,燈火通明的軍營逐漸陷入了黑暗。
那些執勤的戰士沒有了羨慕的物件,心終於也安定了下來,打起精神繼續巡邏。
一望無際的營帳在黑暗中影影綽綽,彷彿擇人而噬的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嘴般,讓人心裡發寒。
韓思吉渾身一個寒顫,心裡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可仔細觀察半天,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找不到心裡不安的來源。
一定是吃了敗仗受到打擊,所以才會疑神疑鬼的,那丁寧是厲害,但他不是神,不可能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韓思吉拼命的搖了搖頭,把那絲不安甩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輕輕的一擺手,如同狸貓般輕巧的躍起,弓著腰邁著跨度不大,但頻率快的驚人的小碎步,融於黑暗當中,悄無聲息的向軍營潛去。
在他身後,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無數個黑影從四面八方以自己的方式向軍營大門包抄而去。
烏雲悄悄遮住了月亮,讓本就昏暗的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靜溢的讓人心悸。
瞭望塔上,六名負責警戒的輪值戰士打著哈欠,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藉此來驅散睡意。
一名戰士慣常的向遠處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打著哈欠蜷縮著身子就要找地方假寐一會兒,嘴裡還低聲抱怨著真倒黴,慶功宴時偏偏攤到值班,連酒都喝不上。
“噗!”
一連串輕微的響聲和濃郁的血腥味讓他毛骨悚然,身為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自然聽得出那是刀刃割破喉嚨發出的聲音,所有的睏意頓時一掃而空,張嘴就要發出驚叫示警。
只可惜已經遲了,一雙強健有力的胳膊扼住了他的脖子,咔嚓一聲輕響,他就覺頸骨一陣刺痛,徹底的死去了知覺。
曹琦鬆了口氣,把屍體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擺了擺手,身後的五名黑衣人和他一樣開始脫衣服,迅速換上對方的軍裝,站在瞭望塔上,按照約定輕輕揮舞了一下火把傳遞訊號,示意已經得手。
韓思吉得到訊號,頓時精神大振,之前的那絲不安已經被他拋之腦後。
耐心的等待著巡邏計程車兵走過,立刻向手下襬了擺手,身後一個個黑衣人魚貫前行,悄然向軍營大門值勤的戰士摸去。
噗!
噗!
噗!
一聲聲微不可聞的匕首抹脖子的聲音響起,一個個執勤士兵的屍體被快速的拖到黑暗當中,換上他們的衣服,身軀筆直的站在門前執勤。
沙沙沙!
腳步聲響起,又一隊巡邏兵經過營門,巡邏隊長看了看門口的執勤士兵,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繼續向前巡邏而去。
韓思吉緊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再次擺了擺手示意手下跟上,身如狸貓般一馬當心躥進軍營大門,身後手下悄然跟上,快速的消失在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