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謬讚了,只是修羅的手下敗將而已。”
風凌笑滿臉自嘲的說道。
天玄子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卻恍然大悟,難怪這海倫娜面對風神絲毫不露怯色,感情有著這個超級保鏢保護。
這風凌笑和他一樣也是個武痴般的人物,一生大小挑戰同境界強者不下百場卻從未曾有一敗,被譽為同階無敵的存在。
只可惜二十多年前的風凌笑志得意滿的去參加神州武榜大比想要獨佔魁首,卻遇到了修為境界遠遜於他的修羅,剛開始他還壓著修羅打,卻不想修羅竟然把他當做了磨刀石磨礪己身,最終臨陣頓悟,一刀將其擊敗。
若不是修羅對他惺惺相惜而手下留情,風凌笑早就成為了他的刀下亡魂。
正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重,風凌笑被譽為同境無敵的絕代天驕,卻被修為低於他的修羅越級打敗,讓他再也無顏留在神州,大比還沒結束就隻身離開遠走海外,從此杳無訊息。
很多人都曾扼腕嘆息,以為風凌笑無敵之路被挫,怕是從此消沉泯然與眾人也。
可天玄子觀其氣血雄渾,精氣內斂,神魂穩固,分明已經踏入了神武境中期,看來他並不是如眾人所想被破了武道之心,反而勇猛精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要知道二十年前,風凌笑才是真武初期罷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就能堪破自我破境凝魂,真不愧是天驕武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驕傲的人物竟然會被皇室聯盟暗中招攬了去,真是可惜了。
風神和中年美婦互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之色,明顯也是聽說過風凌笑大名的。
之前他們可是沒把這道士放在眼裡的,現在才知道這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道士,竟然是一個隱藏的天驕人物,讓他們駭然心驚,再也不敢存有輕視之心。
人的名樹的影,風凌笑別看只是武榜第二,但戰力絕對遠超同級強者,屈居武榜第二隻能說他的命不好,偏偏遇到了修羅那個怪胎,反正他們自認為單打獨鬥絕不是這個名聲在外的天驕對手。
聽到修羅的名字,那始終身軀挺拔卓爾不群的堅毅少年表情有些微微波動,下意識的看了過來,見姜無悔目光中戰意昂揚的看著他,微微皺了皺眉,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直接無視了他。
姜無悔被無視,頓時心中大怒,若不是魔頭即將脫困,他恨不能立刻向那少年挑戰,當場一較高低。
天玄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把兩人神態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心裡暗道,看起來,天下真的要亂了,連封閉山門多年的聖刀遺族弟子都出世了。
聖刀遺族和天隱寺一樣,天下太平時封門隱世,天下大亂時才開啟山門,以手中刀斬妖除魔。
只是這次聖刀遺族和天隱寺都派出了門下弟子,不知道是嗅到了什麼味道,還是單純的想要讓門下弟子參加武者大會,把通天秘境當做一場試煉才派出人來。
他作為超然世外的天機閣弟子,自然清楚四聖門之間的恩怨情仇,但他沒打算點破少年的來歷,否則,少年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咔嚓嚓!”
魔像終於不堪重負的破碎開來,在眾人如臨大敵般的嚴陣以待下,雕像周身瀰漫的雷電消耗殆盡,雕像的基座碎裂崩塌,龐大的身軀不斷向四周脫落石殼,青灰色的石粉撲簌簌的向下掉落,越來越低,越來越矮,隱藏著迷霧中的頭顱也終於首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頭顱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就連天玄子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推斷錯誤,這雕像並非魔族餘孽,而是傳說中的二郎神雕像。
只見那頭顱是一個和人類極為相似的男子相貌,鼻直口方,目光堅毅,看起來頗為英俊,只是額頭上卻生有一隻豎瞳,雖然是石雕死物,但無論眾人從哪個角度看去,彷彿這豎瞳之人都在注視著自己,讓人心裡一陣陣發毛。
那雕像彷彿脫了一層衣服似的瘦小了一圈,從高聳入雲變成了一個只有數十丈大小的新雕像,材質雖然不變,但卻因為三眼頭顱而充滿著一種莫名的神韻。
“吼!”
隨著一聲厲吼,漫天的雷海突然消散於無形,周圍依然還灰霧密佈,但可見度明顯已經提升了許多,讓人有種心胸豁然開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