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皮木爾不知道啊,只知道醜寶兒目前的形態已經超過了暗金黑龍,比地師門的歷代先賢們所培養出來的蟲龍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甚至在琢磨著是不是要在《蟲經》上標註一下地行龍的第五形態了。
其實丁寧也是鑽進了牛角尖,認為醜寶兒沒有進化成暗黑魔龍浪費了他的能量所以才表現的那麼失望,可他卻忽略了醜寶兒的那對肉翅。
據《述異記》中記述:龍五百年為角龍,千年為應龍,應龍稱得上是龍中之精了,故長出了翼。
地行龍雖然只含有稀薄的龍族血脈,但龍族卻並非只有黃金龍、暗黑魔龍以及冰霜巨龍這三種,而是種類多達數百上千種,光是大種類就有“有鱗者謂蛟龍,有翼者稱應龍,有角者名螭龍,無角者名虯龍”的劃分。
所以,應龍是龍族中唯一生有羽翼的龍種,而醜寶兒體內蘊含的那一絲龍族血脈恰恰是應龍血脈,丁寧想要強行將其改造成黑暗魔龍又怎麼可能會成功,這才導致醜寶兒進化不全,變成了四不像的怪物。
只是我們的小寧哥現在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興致缺缺的帶著神思不屬的皮木爾從陣眼處開闢出一條通道進入了中宮當中。
皮木爾感覺眼前一花,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過了短短的一瞬間,就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地宮當中。
之所以說巨大的地宮,是因為這裡的空間一眼望不到頭,頭頂上百丈高處是造型粗獷的青灰色岩石,地面上鋪著同樣材質但卻打磨的極為平整的巨大岩石塊兒。
皮木爾有些慌亂,因為他發現進入這裡後,身旁竟然沒有了丁寧的蹤跡,難道進入這裡後會被自行分散開來?
好在這裡雖然靜溢的讓人心悸,但牆壁上每隔十幾丈就鑲嵌著一個掛鉤,掛鉤上掛著的火把已經被人點燃正在熊熊燃燒,照亮了前方的路徑,皮木爾做了幾個深呼吸,壯著膽子向前走去。
走在空曠而靜溢的廣場般地宮裡,唯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空間裡迴響,讓他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後背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冷汗所浸透。
丁寧隱身跟在皮木爾身後,神識擴散出去,仔細的觀察著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這裡似乎真是一個陵墓,但內心隱隱的不安卻時刻提醒他這裡絕不只是個簡單的陵墓,必然隱藏著巨大的兇險。
不朽石的壓制作用在這裡不但依然存在,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隨著皮木爾的前行,丁寧神識能夠探查的範圍越來越小,被壓制的只能探查周身大約二三十十米範圍,這讓他心頭愈發警惕。
之前進入的人足有千人,為什麼這裡一個人都看不到?甚至沒有留下任何戰鬥的痕跡,就連天玄子那老傢伙也杳無蹤跡,他可是神武境強者啊,丁寧絕不相信這樣的強者會連留下一點印記的機會都沒有。
空曠、巨大、冷寂、靜溢,這是地宮中帶給皮木爾的全部印象,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存在,可他卻不敢有絲毫放鬆,躡手躡腳的向前方的未知不斷的前進……
地宮大的超乎想象,如果非要打一個比方的話,丁寧覺得這裡甚至比整個寧海市都要大,皮木爾足足走了三個小時,儘管他沒有奔跑,但畢竟他也算是個武者,速度非普通人可比,連續不斷的走了三個小時怎麼也走出三四十公里了,可週圍的環境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是青灰色的牆壁,青灰色的地板,青灰色的壁頂,似乎青灰色已經成為了這裡唯一的主旋律。
丁寧也曾經一度懷疑是不是陷入了某種幻境當中,可在他在每一個經過的火把時都悄悄做了記號,發現前方的火把並沒有記號存在,才打消了這個想法,耐著性子尾隨著隨時都有可能精神崩潰的皮木爾身後不斷前行。
終於,在皮木爾再度走了三個小時後,前方隱隱的傳來人聲,而周圍的環境也似乎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比如說,四周的巖壁不再是千篇一律的青灰色,偶爾摻雜了一些白色石頭在其中。
這讓處在崩潰邊緣的皮木爾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寧願被某些可怕的怪物給吃了,也實在不想再經歷這種時刻備受煎熬的孤獨旅程,那種可怕的靜溢和對未知的恐懼,真的會把一個人活生生的折磨成瘋子的。
丁寧也暗中鬆了口氣,別說皮木爾了,就連他明知道有皮木爾為伴,都有些無法承受這樣始終繃緊一根弦高強度戒備的死寂環境,讓他的全部身心都感到深深的疲倦。
就在他和皮木爾精神為之鬆懈的那一刻,本空無一物的環境突然動了,周圍的牆壁無聲無息的裂開,彷彿隱藏在暗處的怪獸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股巨大的恐怖吸力傳來,皮木爾毫無抵抗能力的驚叫著被吸入了牆壁當中。
丁寧臉色劇變,以他的身手如果想要強行抗拒,未必不能抵擋這種吸力,只是皮木爾現在是他的手下,他又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遇到危險。
好在他並沒有在牆壁的吸力中覺察到令他警惕的危險氣息,所以他放鬆自己,依然保持著隱身狀態,任由牆壁將他也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