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殺了他!”
皮木爾坦誠的道,臉上帶著一抹驕傲之色:“我是草原雄鷹札木合的後代,他們可以侮辱我,但卻絕不能侮辱我的祖先!”
丁寧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又瘦又小的傢伙,竟然是札木合的後人,難怪在那種情況下敢一怒拔刀,或許不是為了紅顏,只是為了捍衛他的先祖札木合的尊嚴。
大草原一向崇尚勇士,皮木爾只是先天體弱而身材瘦弱罷了,但並不代表他就是個懦夫,正相反,這樣的人表面懦弱,實際上骨子裡卻帶著豺狼般的狠戾和兇狠,那個肆意侮辱他的那個草原男人,估計到死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他的手裡吧。
這讓丁寧對皮木爾生出了一絲興趣:“那後來呢?你心愛的姑娘有沒有跟你雙宿雙飛。”
“沒有,那個賤女人,在看到我殺了那個男人後,竟然大聲嚷嚷著阿木爾殺人了,我不得不立刻逃跑,否則我會被人活活打死的。”
皮木爾臉上帶著一抹悲憤之色:“那個男人是我們部落酋長的兒子,而那個女人是部落酋長的女兒,他們是兄妹,直到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個女人是故意的,她就是為了讓我殺死她的哥哥,從而成為酋長的唯一繼承人。”
丁寧聽的膛目結舌,兄妹亂啥已經夠那個了,沒想到竟然其中還隱藏著大陰謀,看似淳樸的草原牧民原來也不簡單啊,竟然還有這樣狗血的恩怨情仇。
只是這些事和他無關,他感興趣的是阿木爾為什麼改名叫皮木爾,又是怎麼成為地師門的傳人的。
“後來我就在草原上流浪,靠著乞討為生,一次無意間救下了重傷垂危的皮瑞夫,或許是同病相憐吧,我看到他衣衫襤褸,跟個老乞丐似的,就把我討來的食物給了他,又揹著他到處尋找草藥為他療傷,精心照顧了他一個多月,他才能下地行走。”
皮木爾沉浸在回憶當中,臉上洋溢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情,想必那段日子才是他最值得珍惜的日子,連語氣都變的柔和起來:“師父對我很好,把我收為幾名弟子,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對我,傳我馭蟲之術,帶著我走遍名川大澤,搜尋奇珍異寶,我的生活也從此變的與眾不同,再也不是那個孤苦無依的阿木爾……”
隨著皮木爾的娓娓傾訴,丁寧微微為之動容,嚴格說起來,皮木爾和皮瑞夫之前,到底誰欠誰多一點都不好說,畢竟若沒有皮木爾自己忍飢挨餓的悉心照料,皮瑞夫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可皮木爾並沒有因此而覺得皮瑞夫欠他的,反而覺得皮瑞夫給予他的太多,將其尊為親父,還改名姓皮,儘管這其中有著他從小受盡冷眼,沒有感受過親情溫暖的因素在其中,但卻不得不承認,這皮木爾生性並不壞,是個極為感恩的人。
“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答應你可以留在我身邊,但你擁有隨時可以離開的自由。”
皮木爾質樸的心靈對丁寧有所觸動,決定留下他看看再說。
“謝謝主人給我報恩的機會,除非主人趕我,否則我是絕不會離開主人的!”
皮木爾大喜過望,鄭重其事的跪在地上,要行大禮卻被丁寧一把拉起,不悅的道:“我話還沒說完,我需要的是絕對忠誠的人,而不是一個動不動就行禮的磕頭蟲,你若真想要留在我的身邊,以後就不要喊我主人。”
“不喊主人喊什麼?”
皮木爾眨巴著迷惘的眼睛,不解的問道。
“都什麼年代了,還主人,我又不是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你以後喊我老闆就是!”
丁寧沒好氣的擺了擺手,懶得跟這個相貌猥瑣,實則骨子裡極其忠義的傢伙浪費口舌。
“是,老闆!”
皮木爾喜滋滋的喊道,一副小跟班的模樣主動的站到丁寧的身後。
丁寧看的哭笑不得,這個皮木爾就是個嚴重缺愛的傢伙,誰對他好一點,他都恨不得“以身相許”,看來以後得找個機會給他物色一個婆娘,讓他過上安穩的生活,也算是為社會去除了一個不安定的因素,積下一份功德了。
“對了,老闆,我們真的不進去嗎?大門快要消散了,那位天機閣的老先生還在裡面呢。”
皮木爾看著那座大門虛幻的即將消散,有些擔憂的開口問道,
“不急!”
丁寧絲毫不在意的說道,皮木爾哦了一聲,很識趣的不再追問,他知道老闆不是凡人,他既然不擔心,就自然有著他的道理。
丁寧滿意的暗中點了點頭,這皮木爾的性格還不錯,要是換了其他人一定會刨根問底想要問出個所以然來,這傢伙知情識趣,他連解釋都沒有解釋,皮木爾就無條件的按照他的意志執行,懂得什麼是該問的,什麼是不該問的,已經初步具備了心腹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