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用淨水符淨身的他沒有注意的是,一滴詭異的綠色血珠在他的左肩膀上閃爍著綠芒,很快融入了他的肌膚,消失於無形。
“塵歸塵土歸土,雖然你不是我所殺,但畢竟是因我而死,速去往生吧!”
丁寧一臉肉疼的拿出一張往生符,為寨方超度,符光一閃,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也沒有看到什麼靈魂前去往生。
他是首次用往生符,以為這是正常的現象,心裡也沒有在意,哪裡知道寨方已經把靈魂獻祭給了巫魔用生命來詛咒丁寧,早已經魂飛魄散,哪裡還能去往生。
用化屍水把寨方堆積在一起的碎肉化掉,又用清毒符淨化了一下房間,以免毒素害人,看沒有留下什麼痕跡,丁寧才悄然離去。
卻不知距離寧海數千裡之遙的湘西某大山深處,一座造型古樸粗獷的石殿裡,供奉著一具巨大的石棺,石棺前一個白髮蒼蒼、臉色烏青、淒厲如鬼的黑袍老者正端坐在地上閉目打坐。
大殿裡沒有任何現代化的痕跡,四周的牆壁上點著一排排不知道用什麼油脂做燃料的青銅燈,散發著濃郁的怪味。
忽然,一盞青銅燈不斷的閃爍著,橘黃色的火焰突然變成了詭異的綠色,把本就陰森恐怖的大殿映襯的更加鬼氣森森,令人不寒而慄。
“寨方的引魂燈滅了?”
白髮老者突然睜開眼睛,渾身哆嗦著,昏花的老眼中爆射出可怖的精芒,一身黑袍無風自動,恐怖的氣勢瘋狂暴漲,充滿著無窮怒火的咆哮聲在大殿中迴響:“是誰,到底是誰敢殺死我的孫子,還被人逼的使用靈魂獻祭,魂飛魄散,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把你碎屍萬段,巫天邪,雖然你不知道我孫子的身份,但你身為巫魔教的教主,我的孫子死了你也難辭其咎,必須要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
身影一閃,大殿中已經沒有了黑袍白髮人的蹤跡,只有那一盞綠色火焰的油燈還在熊熊燃燒,隱隱能看到其中一個虛幻的人影在不斷的痛苦掙扎,發出無聲的淒厲慘叫,直到綠光一閃,青銅燈徹底熄滅。
這一天,隱居數十年潛修不出的湘西趕屍派大長老寨贏帶著滔天的怒火出山,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堂堂戰榜排名三百一十七的高手巫天邪被追殺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若不是巫魔教的老教主聞訊出關好言相勸,並答應一定會追查真兇,給寨贏一個滿意的交代,並給出賠償,才暫時平息了他的怒火,否則,巫魔教上下已經被滅門了。
但這就是現實,巫魔教小門小派,與趕屍派這樣的大宗門根本無法相比,即便巫魔老教主實力絲毫不弱於寨贏,哪怕巫魔教的弟子被他屠了將近一半,他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忍氣吞聲的賠著笑臉。
遭受無妄之災的巫天邪心裡那個憋屈,丫的老東西偷偷把孫子塞進我巫魔教也不說一聲,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我特麼的哪知道那個倒黴鬼是你孫子啊,要是早知道這關係,我還不得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哪敢讓他滿天下的瞎溜達啊,現在孫子死了就找上門來了,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但他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一邊派出人打探訊息,一邊祈禱寨方餵養的蠱蟲沒有死絕,能夠儘快回到巫魔教。
因為巫魔教弟子入門時都會用精血餵養一種影蠱,只要七天內影蠱迴歸,對其施展秘法,就能復原門下弟子被殺時的影像,從而找出兇手。
寨贏盤踞在巫魔教的總部也不離開,板著臉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實則心裡卻樂開了花。
雖然寨方是他的孫子,但在他眾多的孫子中並不出色,死了也就死了,剛開始他是很生氣,但在巫魔教的老教主答應把食腦蠱的馴養方法教給他當做賠償後,他的一腔怒火早就化為了無形。
趕屍派一向以煉製屍傀聞名,但煉製出一具高等級的屍傀容易,想要讓它如臂所指的受到控制卻很難。
而食腦蠱的特性就是能夠吞食生物的腦漿,代替生物的大腦成為指揮者,這對趕屍派來說是控制屍傀的不二法門。
他派寨方進入巫魔教就是伺機獲得食腦蠱的煉製方法,現在雖然寨方死了,但最終目的已經達到,寨贏又怎麼會不開心呢。
但寨方雖然是個無關緊要的孫子,但畢竟是他寨贏的孫子,不是誰想殺就能殺的,他賴在巫魔教不走,一是等著學煉製食腦蠱的方法,二就是等著巫天邪給他一個交代,找出真兇來報仇。
對這一切丁寧自然一無所知,此刻的他已經回到了之前的房間,把一個u盤扔給了哈里丹。
“竟然是卡拉曼想要害我,差點讓我誤會了西卡拉。”
哈里丹臉色陰沉似水,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所以說有時候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丁寧很無奈的攤了攤手,他作為朋友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後事怎麼處理就是哈里丹的事情了。
當寨方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也很驚訝,本以為西卡拉最少也是個幫兇,卻不料她也是被卡拉曼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