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卻是,姥姥把那紙條放在哪給忘掉了。
我媽這會兒急的要命,也知道這紙條八成能救我們姐兩一命,直接就跑我姥姥那屋翻找去了,我姥姥也急的很,在地上轉著圈,額頭上全是汗珠,在那低著頭悶聲不吭地想,我爸紅著眼睛抓著她的手給強行按在椅子上,說:媽,你冷靜點,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您老記性一向不錯,你就是太急了,你再坐下好好想想。
我姥姥被按在椅子上坐下,就在那皺著眉拼命的想著,我姥姥那屋動靜很大,我媽也是真的著急了,本來他們都會我們這情況束手無策,也不知道做點什麼才能幫到我們,這種無力感就特別強烈,可如今有了事情可做,我媽就在姥姥那屋翻箱倒櫃好一頓折騰。
卻是找了半天,屋子裡翻的滿是狼藉,仍舊沒找到。
我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又跑我姐這屋,問我姥姥,“媽呀,你可急死我了,我在你那都找遍了,也沒看著有什麼紙條,你說這東西那麼小一點,那是好找的嗎?您快好好想想,要不然您這兩孫子的命真交代在這兒了。”
說到最後,她沒忍住又哭了幾聲,眼睛腫的像個核桃。
我姥姥就是不用她說那也是急的坐立難安,在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急的要命,嘴裡一直喃喃:我記得我有特意放在哪的,我記得我放過的,放在哪來著。
我媽急的直掉淚,也不敢把時間都耽誤在我姥姥想這事上,就在我姐這屋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那是除了我姐躺著的那張床,家裡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放過啊。
可就算找的這麼仔細,仍舊是一無所獲。
我剛剛燃起的那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
是啊,十幾年前一個陌生人給的東西,還不是什麼貴重的,而是個寫著地址的紙條,給誰這東西都不會好生儲存著吧,說不定我姥姥當時就是隨便找了個地方一擱,這麼些年過去,怎麼還能有印象能找得到。
我姐大概和我想法一樣,躺在床上的眼睛裡滿是憂傷。
就在這時,我乾媽帶著張強跟著王神婆一道來了,我姥姥迎上去就把事情簡單說了說,王神婆她們三人聽到之前那個我們出生時就給我們斷定了命格的高人有留地址,都挺震驚。
王神婆卻是很高興,伸著手問我要:“給我!快把那紙條給我。”
我搖搖頭,老實告訴她其實弄丟了。
不料一向淡定的王神婆卻是立刻吼道:“找!必須找到。”
言語間有些欣喜有些興奮,“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這位高人就是蘇澤命裡最大的那顆貴人星了。”
“只要找到當年的高人,蘇澤和蘇亦就都有救。”
這話相當於是給了一顆定心丸,聽到有辦法救我們,家裡人就齊齊鬆了口氣,可這一張小小的紙條,哪裡好找,我媽聽聞找到這玩意兒可以救我和我姐,在翻了我姐這邊無果後,越發來了勁,直接就衝我那屋去,我乾媽也自告奮勇說一起幫忙,我爸杵在那也沒用,便讓我姥姥好好想著,他去她們那屋看看,萬一我姥姥給塞進去呢。
他們走了之後,張強就挨著我湊了過來,他的臉色也不好看,整張肉臉耷著,悶不做聲的從我懷裡拿走已經半涼的熱水袋轉身出門又給我換了一包熱水暖著,粗聲粗氣問:“還冷嗎?”
我老實的點點頭,和張強我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張強聞言嘴裡喃喃扯著我就往我那屋去:“知道冷還待在風扇屋,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麼。”
去了我那屋,我就傻眼了,我媽和我乾媽兩個人實在是實力演繹小偷走後的事發現場,裡面亂的我腳都不知道哪擱,張強卻是直接把地上東西往兩邊掃,清出一條道來,直接拽著我給我安置到了爐子邊。
這下,我有種得救的感覺。
兩媽頭都不抬,各自佔據一半江山可勁地扒拉,地上滿是她們扔出來的東西,我往地上隨便瞅了瞅,居然還讓我給看到了一個大木盒,這盒子是我小時候,央著我爸給我鋸了幾根木頭用錘子釘了幾條釘子給做的,樣子很粗糙一點不精緻,放著的都是些我小時候的東西。
我披著被子蹲下來開啟它,看到裡面放著的以前玩過的各色小玩意兒,心裡被填的滿滿的。
那時候,雖然我沒什麼玩伴,身邊只有我姐和七七,可至少也是很快樂的。
卻不想,一晃眼我就長到這麼大,卻經常就要這麼離開這個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