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們這邊那是多大的名望啊,尤其在我家,幫了我數次,還幫過我小舅,我姥姥哪能不信她啊,當即就白了我小舅一眼,說看你去哪找的人,並且催著我們出門,別再停留瞎耽誤工夫。
事情到了這兒,我以為也就完了。
無非是這些人挨我家裡人一頓數落,沒辦法,別人等著救命的,拿這事招搖撞騙實在太可惡,可沒想到那個瞎子卻是不樂意了,整個人往前走了一步,顫巍巍的拄著柺杖,眼睛看不見,卻是死死的堵著大門,“你這婆子是什麼人,我們幾個在城裡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幫了不少人積累了不少功德,我更是鐵口直斷從來沒錯過,你憑什麼在事主面前亂嚼舌頭。”
王神婆冷笑一聲,說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要是你們還在這兒妄想拿人命騙錢滿足私利,拒不讓開大門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兒,這幾個人都是齊齊的發出一聲譏諷的笑意,滿不在乎王神婆的話。
王神婆也不多話辯解,直接從兜裡掏出煙來,點著扔嘴裡叼著一吸,一跳就離地幾尺跳得比我家的房頂還高,那幾個人看著王神婆目瞪口呆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神婆直接跳起來,從旁邊的大樹上折下一根枝條拿在手裡,又在落地之後直接就把我家院子裡放著吊水的麻繩給拿著揮了起來,腳一踢,輕輕鬆鬆就把麻繩一邊繫著的水桶給踹爛了。
一手拿著長長的一條柳樹枝,一手揮著麻繩,王神婆再度跳的老高,嘴裡大喊:“放肆!本仙兒倒要看看,是誰在壞我們這行的風氣。”
說完這話,她直接在半空中就扔了麻繩過來,嘴裡喝道:“還不滾開!”
村裡的麻繩那是特別的粗啊,我家這麻繩又是打水用的繩子還挺長,沾了水溼漉漉的就更沉,就是壯漢都難把這完整的繩子給抱起來,更別說現在王神婆是在揮舞,看著倍兒輕鬆,那幾個男人嚇得面容發白,倒像是見了鬼。
王神婆拽著麻繩的一頭扔過來,直接就抽到那瞎子手臂上,登時他就是一身大叫,往旁邊跑著躲閃,我看到那手臂上已經是多了一個粗紅的印子隱隱好像還滲出血來,可見這一下有多疼。
他這一跑,大門那再也沒有人堵著,我媽和我爸也不敢再繼續耽擱,和我一起就出了大門,直往那紙條上的地方而去。
直到我們走出老遠,仍舊還能聽到隱約有人在慘叫。
後來,這事兒小舅也和我說過。
我們走了之後,王神婆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直接就跳起來拿著麻繩隨便一丟,可這繩子就像自己長了眼似的,自己個兒追著這幾個人,愣是把他們集中都給捆到了一塊,綁了個結結實實。
王神婆拿著柳條在地上輪流往這幾個人身上抽,我小舅說抽的特別狠,都見血了,這幾個人吱哩哇啦的叫著一刻也不安生,看著那是真疼啊。
在那一個勁的求著王神婆饒命,說他們以後一定不敢再犯。
王神婆邊打邊罵:“真是缺德,拿著陰陽行當的事出來行騙,就連要命的事都敢沾惹,今兒我黃仙兒就好好懲治一下你們。”
那幾個人雖然是騙子,可也知道這自稱‘黃仙兒’代表著什麼意思,一個個更是在那抖的像篩子似的。
黃仙兒整整抽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王神婆怒不可遏,指著這些人氣的直髮抖,說這些人就是害群之馬,就是因為有這些騙子,才有那麼一部分人一直覺得陰陽根本不存在,覺得陰陽就是騙術。
最後居然還直接把這些人給扭送到了公安局。
警察問完原由之後,就暫時把這些人收監了,不過對於他們身上被王神婆抽的傷,警察也說了,不管怎麼樣,私自動私刑打人就是不對,就是目無王法,便問這幾個人要不要和王神婆追究這事,如果要,他們就按法律程式辦。
可這幾個人現在哪裡還敢和王神婆叫板,一個個縮頭縮腦的只能自認倒黴。
生怕再惹到王神婆,請仙兒來讓他們好看。
事情到了這也就了了。
我和我爸媽出門找高人,因為我裹著幾床被子招搖過市,一路上可真沒有少被人行注目禮,議論紛紛的指指點點著,也就我這樣的從小到大習慣了,不然換個人還真挺不舒服的。
從湯泉村離開的當天,我們就坐了大巴直接到了紙條上的城鎮,又說了些好話,外帶塞了些錢給了一個本地的老漢,坐了他的牛車一路吱吱扭扭地進到了山腳。
此時卻是天已經擦黑,山上路不好走,晚上還可能有什麼老虎猛獸之類,我爸和我媽也不敢帶著我這麼貿然走山路,就又花了些錢,在送我們過來的這老漢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