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說,當時他也是頭疼的快要炸開,捂著腦袋矇頭就往家走,可二十來分鐘就能走到的路,他走了四五十分鐘,這比平常多了一倍的路程,卻還在小道上溜達,沒有走出來。
我小舅也著急,覺得這事邪性,怕再貿然一個人瞎走出什麼事,索性蹲在一棵樹下不走了,想著一會兒戲完了,有的是人從這道過,那他就可以跟著一塊出去。
他這一等,就等了很長時間,期間愣是沒有一個人哪怕一隻鳥飛過,最後頭痛欲裂實在受不了靠著大樹迷了一會兒。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戲臺子的戲早就完了,我小舅心裡更慌,他就睡在路邊的樹下,他很清楚,要是有人經過,不可能看不到他,只要看到他,村裡人不可能放著他在這兒睡覺不管。
唯一的解釋是……這兩個小時裡,根本就沒有人走過這條道。
可戲都唱完了,人們不回家還能去哪裡,他越想覺得越不對勁,也不敢再繼續等下去,從地上站起來打算試著再往家的方向走走看,看看能不能出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但他剛剛站起來,往前一望,就發現了不對勁。
……就在前方不遠的小道上,赫然有一座墳包。
墳頭前左右放著兩根白蠟燭,透著冷然的光,大晚上看到那詭異程度可見一斑。
而且誰沒事修墳會在人道上修,這也太有違常理了,小舅弄不明白,但是小道被無緣無故的堵了,還是被墳包給堵上的,小舅一時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舉動。
只是心裡覺得實在晦氣,連帶著心裡把這死者家裡的人狠狠咒罵了幾句。
這也不怪我小舅,你說誰走夜路,碰到個把墳建在路中央的,他能不氣憤的說上幾句。
我們來的路上,還沒有這座新墳存在,這會兒要回家倒是突然多出來了,可不就是很觸黴頭。
他本來就急著回家,這會兒突然冒出個墳包來,他自然更著急走出這個鬼地方,也就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個墳包打算繼續往外走,看能不能出去。
可他一動,就聽到頭頂的樹葉一片沙沙響,他下意識抬起頭來,立刻驚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道路左邊的那一排大樹頂端,有一個身穿白衣黑裙的女人披散著如墨的長髮正從那裡緩緩遊移過去,樣子像是在飄,把我小舅給嚇得不輕。
我卻更好奇了,連忙追問小舅那女人長得什麼樣,漂不漂亮。
小舅白我一眼,說他看到有人在樹梢上飛,早就嚇得半死,低著頭再沒敢多看一眼,哪裡還能清楚那個披著長髮的女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我有點失望,畢竟這個部分是我最感興趣的,但在那種情況,小舅沒敢再看,我倒是也很理解,就是再膽子大的人,遇到這種怪異的事情,也不會有多大的膽子敢睜著眼睛瞧的,就追問他後面發生的事。
小舅一聽我提到後續的事情,就一拍大腿,坐直了身子頓時也來了精神,神秘兮兮地湊近我,“小澤,後面的事情就更怪了,就我看到這女人飄過去之後,抬頭一瞧,你猜怎麼?路上那座新修的墳居然憑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