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狂風掀起夜天涯的黑色披風,渾身黑沉的肌膚,肌膚上還有些龜裂,一雙黑焦乾枯手,五指如鬼爪一般,朝凌以曜的小身子伸去。
他頭髮與眉毛早已不見,就連他的鼻頭上的肉都已經焦化,乾裂紫黑的唇,白齒陰森呲牙裂嘴,墨黑的眸如魔混濁空洞,被他盯著不自覺有種消極的絕望。
夜悠然目光緊緊地盯著中央黑桌的方向,她緊咬著牙,看著夜天涯將她的兒子平放在桌面上,聽著凌以曜不斷掙扎呼救,若不是此時凌越的手緊握著她,她早已經不顧一切衝了過去。
這裡並沒有電力系統,石屋內的暗黃的油燈,在狂風中火光在不斷地晃動,夜悠然的心緊張到了極點,雙手緊攥著拳。
當她看見夜天涯揚起手命令門外的人將門關上,他在凌以曜手指上劃了一口子,鮮紅的血一滴滴地打落,看著夜悠然的心揪著疼,她咬牙切齒地看向凌越,凌越與夜千尋對視一眼,夜千尋的意思是再等一會兒。
夜天涯乾裂紫黑的唇微微勾起輕笑,笑得猙獰,他拿起桌面的符紙,捏著凌以曜的手指在符紙上畫了一些奇怪的文字,隨即放在白色的蠟燭上點燃,嘴裡念著一些聽不懂的語言。
不一會兒,夜天涯笑得愈發張揚得意,石壁上的時鐘正好敲響了十二下,銀色的月華透過屋頂的七彩玻璃灑下,夜悠然奇異地看見凌以曜的小身子被一團淺金色的光包裹著。
可當夜天涯拿起那把鑲嵌著紅色寶石的古老匕首,尖利的刀鋒被月華反射出陰森的寒光,他高高地舉起匕首,夜悠然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甩開了凌越的手,一股勁地朝中央那黑木桌衝了去過。
“你他媽的老妖怪!居然敢傷我兒子,找死!”夜悠然怒不可遏低咒一聲。
當話音落下的時候,她狠狠地凌空朝夜天涯的脖頸處踹去一記橫踢,夜天涯正專注施法,沒料到石屋內會有其它人,脖頸處被狠踢一腳,身體一偏摔倒在地板上。
“媽咪!”凌以曜恍然地回過神來,怔怔看著眼前的女人呆了一秒,立即驚叫出聲。
“你有沒有傷著?”夜悠然已經清醒過來,心底不由鬆了一口氣,伸出手撫過他臉蛋上充滿了溫柔關心。
“媽咪!”
小傢伙像是被這一切給嚇著了,黑葡萄的大眼睛裡溢滿了晶瑩的淚,夜悠然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凌以曜從桌面爬起,直接撲入她的懷裡,緊緊地環抱著她。
小傢伙大顆顆的眼淚,打落她的衣服上,害怕驚慌地抽泣著,夜悠然聽著非常心疼,她的這個兒子可是第一次哭得這樣身子輕顫。
“不用怕,你爹地和夜叔叔都在這裡……”夜悠然攬抱著他,抬看去時,門外黑衣人已經察覺到了異樣,紛紛撞門而入。
外面的風很大,今晚的狂風透著涼意,讓人的骨子都感覺到冰寒。
“媽咪,救大白。”凌以曜並沒有哭太久,他在夜悠然的懷裡掙扎了一下,很快便跑到了白虎的身旁。
凌越與夜千尋聯手,與夜天涯打得不可開叉,石屋裡的東西被砸得七零八落。
“小心!”突然凌越的聲音響起。
夜悠然猛地回神,身子快速地左閃,沉重鐵球險險地從她的臉蛋掠過,飛砸到她身後的一管存屍圓柱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