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落腳稍不留神便是半個月下來,前去拜師,有的不要帶藝,有的要交拜師費,也有的不收無名無姓之人,各門各派規矩眾多,但結果相同,最終無處可去。
歸根結底,各門各派看不上夏炎,夏炎心底其實也看不上各門各派,孫在山曾提議讓夏炎到神槍門,但夏炎不願,若是去了神槍門,自己一身功夫就要放棄,從基本開始重新練起,這一晃,天知道需要多久,等學成再出名,估計拓跋鶯都已經當奶奶了,越急越慌,越是尋不著辦法。
景鵬程靜靜看在眼裡,回了京城他似乎失去了那份爛漫,像個無事人從盤觀察著夏炎,看著他越發焦急,越發無奈,一個沒頭蒼蠅到處亂撞。
老爺景逸早出晚歸,景夫人則忙裡忙外,景鵬程有時帶他四處遊玩,去的都是些燈紅酒綠之地,他著實沒有心思,整整半個月莫說出人頭地,要不是暫住在景府,恐怕要睡在街邊度日。
景鵬程曾經問過,他想不想回點蒼山,他說不想,就這樣回點蒼山,怕是要被師父師叔們笑話,自己也拉不下這個臉,最重要的是,春心已動,心裡裝著個姑娘,回山裡繼續過那樣平淡的生活已經不可能了,下山的時候便在心裡默默下了決心,必須要闖出一番名堂,空手而歸不是他的個性。
又是月朗星稀的夜晚,風有些涼,正坐著發愁,房門被推開,景鵬程提著一壺酒進來,見他眉頭緊鎖,說道:“別愁,咱們喝一杯!”
夏炎苦笑道:“哪有心思喝酒!我空有一身本領,卻無處發揮,那些門派各個都自詡盛高,瞧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他們!”
景鵬程不理,坐下悠閒的自斟自飲,幾杯下肚之後,緩緩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出名快,賺錢多,運氣好還可以飛黃騰達!”
夏炎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坐到桌邊,問道:“什麼地方?為什麼你不早說?”
景鵬程抿嘴笑道,“我不知你是不是下定決心要闖出名堂,萬一你只是想要在這天下走走看看,我這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嗎?”
“說!別賣關子!”夏炎急不可待,“你這個人有時快人快語,有時顧弄玄虛,趕快說!”
“你確定想知道?”景鵬程鄭重問道,“此事只許你知我知,絕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道!”
“孫大哥也不行嗎?”夏炎問道。
“不行!”景鵬程說道,“只有你我可知,如果你答應,我就告訴你,至於去不去,你自己斟酌!”
屋外涼風颼颼,時勁時柔,屋頂的瓦片被這風吹的咯噔作響,但景鵬程說出這樣的話,年輕氣盛的夏炎怎麼可能作罷,“你只管說!我肯定去!”
景鵬程深意一笑,說道:“想在天下揚名,是件很難的事,江湖也罷,官場也罷,每天太陽昇上枝頭,無數人生無數人死,不過是彈指之間,想要出名的人太多了,然而大部分都是以失敗告終,有本事是一方面,有腦子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選擇!”
景鵬程停下,看著夏炎,夏炎不耐煩的說道:“接著說啊,停下來幹嘛!你們讀書人都好這樣嗎?”
“京城裡,有個隱秘的地方,每夜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都會去那裡消遣,在那裡可以尋得最快的機遇,當然要進入那個地方,你的身份必須也是人上人!”
夏炎一聽,立刻失了興趣,“廢話!我要是人上人,我還愁這些?”
景鵬程喝了一杯,接著說道,“你若想進去,當然不可能與他們為伍,他們在臺下,你在臺上,讓他們高興,你就可以獲得無數豐厚的賞賜,到那時候,所有的事都不算事!”
“臺上?”夏炎有些疑惑,“唱曲雜耍我都不會,我在臺上能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