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個遊戲啊。”
薛瓊的話中沒有一句謊言——這本就是呂子喬費盡心思安排給他的遊戲場。
“因為某種原因…”
他走向了瑞納德的辦公桌,手伸向了那上面的國際象棋棋盤,在對面白棋國王的皇冠輕輕上彈了一下。
“我需要把新聖達菲的市長幹掉。”
瑞納德眉頭一皺。從這來人身上的氣勢來看,他的實力應該和自己相當才對,如果是要來刺殺自己,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前面的工作?
如果是為了調開自己身邊的護衛,那他也算是達到目的了,但…
“但是我又想啊…”不理會對面在思考什麼,薛瓊繼續說道。
他的語氣很得意,像是小學生在炫耀完美的解題方法,“殺了一個你,新聖達菲市又會產生出新的市長來…不得不說,這還得感謝你的那套‘民主’制度。”
“……”
“這樣一來,這個遊戲我豈不是永遠都贏不了了?我要殺的目標是‘市長’,不是你瑞納德啊。”
“要讓這座城市永遠都沒有‘市長’,你根本不重要。我甚至都懶得收集你的情報。”
意外地,在這個局面下,桌子對面的老者居然也笑了起來。那勝券在握的笑容中,透著對自以為是的愚者的嘲弄,一時還真在氣勢上扳回了一城。
“所以你這個混蛋…”他的手也伸向了棋盤,將自己這邊的主教(象)在聖光中燃為灰燼,“你跑到那群愚民中間,讓他們懷疑賴以*的宗教…”
薛瓊的眉頭挑了挑。自己準備好的臺詞居然也能被搶走,讓他高看了對面這位兩眼。
瑞納德又拿掉了兩個車,“你讓鋼廠的那些蠢貨以為能做無本生意,將精力旺盛的小夥子,變成大街上的無業遊民…”
就在漂亮的落地玻璃窗外,還可以看到樓下庭院裡那些高舉著*和錘子,高喊著口號的民眾,其中還有不少穿著大鋼廠裡的藍色粗布制服。
然後是兩匹馬,“你把他們引到六號研究所去,放出那些失敗的試驗品,把我象徵的‘正義’和‘公平’給毀掉了。”
“嗯哼。”薛瓊讚賞地笑了笑,側著坐上了辦公桌,用念動力升起了黑方那邊的棋子,讓它們在空中表演著雜耍。
而白方的八個小卒子上則燃起了金色的神聖之火。沒有燒到棋盤,就那樣靜靜地燃著,亮著,被展示著,“你就這樣把那群豬,變成了憤怒的暴民…哦對了。”
他將國王身旁的皇后,最強的那個棋子撥到了棋盤外面,“你還去矇騙了山姆那個傻小子。”
精緻的棋盤上,一時間白方已經只剩下了燃燒著的一排卒子,和孤零零站在它們面前的國王。
而黑方…這個棋盤上,沒有黑方。
“你別光顧著玩棋子兒啊。”浮在空中的黑子,如子彈般激射向了窗外,連著玻璃碴子撒向了下面的人群,薛瓊望著遠處四起的黑煙,“這波結束之後,估計連棋盤都沒了吧?”
“而且,你這麼輕鬆,看起來是真的不在乎啊?”
“你以為你贏了嗎?”玩棋子的瑞納德終於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但依然自信。
卻只看見了薛瓊彷彿神遊天外,心不在焉的眼神。
“十分鐘,足夠了。”和聽起來很像在放狠話的幾個字。
“砰!!”
還有突然爆碎的辦公桌,和煙塵中猛然殺出的黑色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