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魔術師,一個鍊金術師,還有一個偽裝成魔術師,實際上身上的力量完全來自另一個體系的輪迴者就陷入了冗長的討論,主要集中於推測和解讀教會用在茵蒂克絲身上的術式。
其中奧雷歐斯伊扎德是基於基督教體系的傳統學術派,神裂火織是基督、佛教、神道教都有涉獵,史提爾的魔術知識則是基本上服務於戰鬥需要,最後即使是付帥也不得不假裝自己是內行人,發表一些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怎麼都挑不出錯的話,也會說一些從自己角度看到的見解,否則連他自己“魔術師”的身份都會有被懷疑的可能。
幸好,這三個傢伙的術式基本都源於基督教,而付帥好歹看過並且嘲諷過一遍整本聖經,自己的法術能力又是聖光系,所以也能不懂裝懂一下下,即使是偶爾說錯什麼,也可以用“我是野路子,不能跟你們這些科班出身的傢伙們比”這樣的理由來搪塞過去。
時間漸漸地過去,已經過了中午,四個深陷於討論之中的傢伙們完全忘記了時間,甚至連奧雷歐斯那一絲不苟的髮型都被他自己揉亂了幾次,只是在他每次意識到這個情況時,他那綠色的大背頭都會自動在一瞬間裡恢復原樣罷了…
姬神秋沙也坐在這裡,只不過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畢竟雖然她自稱魔法師,又被學園都市方面判斷為超能力者,但實際上兩個都不是,只是一種人類基因序列變異產生的特殊個體罷了,對魔術方面的事情根本沒有發言權,而她也有這個自知之明。
大概在下午一點左右,姬神秋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終於抬起頭說道:“已經過了中午飯時間了。”
她這句話說出來後,正在激烈爭執“《啟示錄》裡的內容加入金色大衍術後,究竟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徹底解讀茵蒂克絲身上的術式,並且在觸發自動書記警報前得出破解方法”這一問題的四人,幾乎是無一例外地發出了“咕咕”的聲音,當然不是從嘴,而是從胃。
“那就先暫停一下吧。”
奧雷歐斯伊扎德大手一揮,會議桌上就出現了一桌子的西式大餐,五個人的身上也同時出現了雪白的餐巾,各人的座位前更是出現了精緻的銀質刀叉和白瓷盤,然而姬神秋沙卻淡淡地說道:“不要,我總覺得太假,吃下去會不舒服。”
奧雷歐斯還想說些什麼,姬神秋沙就再次掏出了手機,用沒有徵求你們意見的語氣說道:“我叫M記的外賣過來,當然是用奧雷歐斯你的錢。”
“那種賣給賤民的垃圾食物…”奧雷歐斯的表情很不爽。
姬神秋沙一邊在外賣軟體上迅速地操作著,一邊嚴肅地說道:“你們現在在大量用腦,所以當然需要一些高糖高脂肪,並且可以很快吃完的垃圾食品來補充能量。還有奧雷歐斯,你憑什麼斷定沒有吃過的東西就不好吃?”
“喂…”付帥虛著眼,“其實到頭來你還是自己想吃吧?”
姬神秋沙偏過了頭去,卻是拒不回答。
姬神秋沙的插嘴,讓已經口乾舌燥而不自覺的四人終於從討論中回到了現實世界,而在外賣送到之前,他們也都決定先停止討論,讓自己休息一下。
付帥走上了三澤塾的天台,因為之前開會的地方就是在頂樓,距離這裡只有一層,所以他可以走樓梯,而不會出現“因為結界的存在所以按不到電梯按鈕”這種蛋疼的事。
和一些學校中佈置成了高空花園的天台不同,三澤塾的天台只有沒有經過任何修飾的,灰濛濛的水泥地面,和一臺臺巨大的,落著灰塵,毫無生氣的中央空的室外機,在這盛夏的日子裡,室內的空調雖然提供了偉大的冷空氣,但它的室外部分卻還在無時無刻不在釋放著滾滾的熱浪,直讓整個天台變成了灼熱的地獄一般。
付帥踱到了天台邊緣,找了一處和那些熱浪製造機距離比較遠的地方,靠在欄杆上取出了“伊藤延吉”的手機,把亮度開到最大,然後開始…玩遊戲。
研究者組織中的成員,可以說幾乎每一個都受過一些心理創傷,生活在巨大的壓力和陰影之中,即使是平凡的日常也是如此,而在去解決一些問題時,他們的壓力和焦慮水平更是會直線上升。但他們表面上都能以一種十分積極向上的態度去面對一切,究其原因是他們都擁有各種各樣的方法來排解這種些壓力和焦慮,比如抽菸,比如耍寶,比如喜歡的人,比如性,比如亂點鴛鴦譜。
當然,沒有人會選擇酒精這種東西,畢竟他們做的事常常都很危險,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差錯。
而付帥讓自己放鬆的方式,除了以各種方法讓自己出點汗,再洗個冷水澡之外,另一種就是…腦殘收費手遊。
付帥在現實世界裡也是個二世祖,充錢進遊戲根本不是問題,然而他偏偏就是喜歡一分錢不花,然後有意地去RMB玩家那裡找虐…這和現實世界裡的他比起來幾乎是兩個極端,要知道他雖然並不會拿錢去胡天海地,去燒,但該花的時候還是會一擲千金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玩手遊的他,已經可以和那些沒什麼經濟條件,還非要充錢打腫臉充胖子的傢伙們有一拼。